原本假意要走掉的朱老大回过头，目光晦暗地看着自己亲娘。

也不知亲娘的话，是在他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娘，我们才是你的孩子。”朱老大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朱婆子道：“你们是我的孩子，可我如今仰仗司家生活，这里，才是我的家。”

朱老四其实不太赞同大哥这么做，但听到朱婆子这么，他也忍不住伤心起来，就像是被娘亲抛弃了一般。

他看到被朱婆子抱在怀里的霞儿，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他不自觉想到自己的四丫，虽四丫没有霞儿这么好看，但时候也这样乖巧，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

“娘，你怎么能这样？你对霞儿，都比对自己的孙女好……”

朱婆子的手颤抖起来，不自觉用力了些，霞儿不舒服，就在朱婆子怀里拱了拱，朱婆子回过神，连忙将她抱好。

“噗，噗！”霞儿冲着朱老大和朱老四各噗了一声，噗得他们满脸的口水。

朱老大嫌恶的后退一步，倒是朱老四并没有动作，孩子爱流口水，喜欢喷口水，他的四丫时候，也是这样的。

不过那时候，家里那么多孩子，哪怕都分了家，白日里要干活，嫂子们也将孩子都送到他家来。娘要看鼓孩子太多，四丫多半是给大春抱着的。

不像现在的霞儿，衣裳干净清爽，脸蛋儿也不似村里其他孩子那样，都被风吹皴了。

他看到娘怀中还放着一盒膏子，给霞儿擦了口水，将那膏子抹一点在霞儿的下巴上，下巴就不会红肿。

这般细致体贴，是四丫在的时候，完全没有享受过的。

朱老大冷声：“娘，你对自己的亲儿子，都如此狠心？娘，你可别忘了，大丫和四丫，是怎么死的！难道她们的死，你不用赔吗？”

“你想你娘怎么赔？”二妹简直要被这不要脸的朱老大给气死了。

她现在彻底明白大姐的话，朱大婶是蠢，真正坏的人，是朱老大！

朱老大阴沉着脸：“粥铺给我和四弟，大丫四丫的事情，我们再也不追究。”

这时候好几个好事的村人，都挤了过来。

朱大婶赶到朱老大身边，听朱老大这么，她开始是吃惊，旋即高兴起来，还是男人有头脑，这样还怕婆婆不将粥铺给他们？

朱婆子心灰意冷，将霞儿递给二妹。

“朱婆子，你别乱来。”二妹不肯接孩子，生怕没有霞儿之后，朱婆子想不开要做什么傻事，“我……我还有事，朱婆子，你得帮我带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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