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眼底,但见士子敛去了轻狂,正襟危坐,却好似入了学堂的童子,静听夫子训诫。
不少豪商也悄然从那层峦叠嶂间收回了咸猪手,或捻须故作深沉,或举杯独自畅饮。
只可惜,那唇须上沾染的胭脂儿却让他们显得既可笑而又滑稽。
呵,倒会惺惺作态。
江尘摇头失笑。
这时,就见得一龟公不知何时登上了高台,先是团了一揖,又扯起那公鸭也似的嗓子,笑眯眯喊道:“诸位客人算是赶上哩,今儿轻素姑娘心情不错,要来献上一曲……。”
那台下的客人尽皆瞪大了眼睛,一个个眼巴巴瞧着,却无人敢发出半点儿噪声。
等吊足了众人胃口,龟公这才刻意拉长了音调唤道:“还请素姑娘下楼吧…。”
话音方落,回旋的楼梯处施施然迈出个美人儿来。
这美人儿身着一席的月白色宫装,修长裙幅逶迤身后,随着莲步缓缓轻移。
那张白里透红的俏脸上只薄施了粉黛,三千青丝被一根镂空飞凤金钗束起,同时几枚圆润的金珠点缀发间,衬得女子愈加的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