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摆在风中摇曳作响。
曹云在风中战栗,一手抓着桃元,一手拉住缚神仙索,红裙在风中飘动,金线翩飞,金线的一头拉着由司马将军和众鬼之魂捻成的恶鬼,如在空中抖擞的烂灯笼,她大声问:“缚魂大阵还要继续吗?”
桃萌道:“已经决定的事,不会后悔。继续!”
“好!你不是要重铸躯壳吗!去畜生身上长血肉吧!”曹云拉动金线,将恶鬼甩向摔倒的白骨马。
白骨马迎风人立,前蹄高举,肋骨从中间向两边一根根打开,将司马之魂吞进去,肋骨又一根根依次闭合。恶鬼的魂魄在透风的白骨间发出耀眼的光芒,他们拼命嘶吼,互相撕咬,直至彼此厮杀。马的白骨在风声与吼声中被碾碎,很快又被重铸成人骨的形状,却没有一丝血肉挂在上面。
曹云道:“缚魂大阵已成。桃子!”
桃萌抬起另一只手,结第二道桃花印,一拳击地,力量再一次释出,将司马将军震出去。
曹云气喘吁吁道:“我长肉费去四个月,他如此急迫要杀桃子为祭,是因为桃子的血可以在顷刻间令他白骨长肉。一招都无遗漏,真是好盘算啊。要是真被他得逞,我们杀他就不容易了。”
曹云说得没错,很快,那些鬼兵又会像浪潮一样涌来。
桃萌知道他只有很短的时间去解释。桃萌放开温朔的手,却反被对方抓住——死死抓住。桃萌的手指摩挲当年天雷在温朔虎口留下的那道疤痕,一次一次,就像是抚触二人共同的伤痛。
痛苦像是藤蔓一般爬满温氏少年的脸。
桃萌说:“我是不是说过,人与我交好,必不得善终。对不起啊,温朔。这辈子,我不该来招惹你的。可在紫金山看见你受欺负,被排挤,我就是忍不住想站出来,帮你。”
温朔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一直在等你把我忘记。可你好像总是忘不了。我很矛盾,见你忘不掉,有时候开心,有时候又很难过,我是个十足的傻子和懦夫。”桃萌声音越发轻柔,“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在房梁上,在高墙上,在树荫里,在一切凡人之眼看不到的地方,在所有烈日之阳照不到的地方,看着你从摇篮里乱晃手脚的粉团子变成偷偷躲在角落哭泣的小孩,从脆弱敏感的小孩成长为意气风发的少年。”
桃萌说:“我已经很努力了。这辈子,我敢于走出来,走到你身边,做世人眼里名正言顺的师兄弟。温朔和桃萌——第一次,世人可以把这两个名字一起说出来,没有任何狎亵之意。我想和你肩并肩立在阳光下。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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