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不堪回首的回忆排山倒海地涌上来,身子压抑得发抖。
就在这时,他突然被狠狠推了一把。
“不想进去,就别站这碍眼,就知道你是假关心哥哥!”冷折月站在门口瞪着他。
冷山雁稳住身形,眸色阴厉地盯着他。
冷折月被他这种眼神看得心中发毛,但怒意还是占了上风:“哥哥变成这样都是你害得,他是在替你遭难,你不觉得羞愧?”“替我受难?”
冷折月仰起头:“对!本来是你应该嫁进顾家,那是你的命,是你害了他。”
“我的命?”冷山雁眸中折射着冷光。
那是辛氏给他定的命,他不认!
他在油锅似的顾家煎熬了一辈子,这辈子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希望,体会到了做人的滋味,有一个人对他温柔以待,照顾他多疑敏感的心,他为什么要认那该死的命!
冷山雁紧咬着牙根,美得浓烈的脸透出一股狠戾。
“我与我妻主的婚约才是命!顾家本就跟我没有关系,顾家这趟浑水是非蹚不可?满城谁不知道那是个随时可能归西的病秧子。父亲既然心疼冷清风,当初又何必收下彩礼,把他嫁给顾家。你这样心疼你哥哥,他婚前几乎哭死过去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替嫁?”
“你——”冷折月怒得涨红脸颊。
“我就应该嫁入顾家受苦,再用我的彩礼钱,给你们两兄弟添嫁妆,这样才不算害了你们?”冷山雁勾着唇,无声嘲弄。
“冷山雁!”冷折月咬牙切齿,伸出手来恨不得撕了他。
“郎君!”一个小仆人突然跑了进来大喊,看到面目狰狞的冷折月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冷折月羞恼地收回手,重新端着姿态,飞快离开。
“什么事?”纪氏掀开帘子,从主屋里出来。
小仆人瞄了眼冷折月说道:“前厅的沈四娘子说要回去了,差人来唤雁郎君一声。”
冷山雁有些意外,按理说她不该这么早回去,莫非是出了事?胡氏他们找来了?
小仆人在前面领路,带着他穿过曲着回廊,来到垂花厅。
沈黛末靠在雕刻精美的垂花厅下,淡淡的云水蓝衫如群山薄雾般清净迷离,看见他走来,朝他轻轻招手,笑容静花照水般温柔含情:“郎君。”
冷山雁眸光微闪,来到她面前。
“妻主怎么突然来找我,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沈黛末摇摇头。
“那是为何?”
“我记得你跟你弟弟和继父关系不好吧,这会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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