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安口齿伶俐,颇有胆色,随着她话音落下,一旁的右相不由道:
“江小娘子说的不错,你既要陈冤,尽管道来,本官今日为你做这个主!”
右相这话一出,安王也立刻道:
“右相是觉得本王是那铁石心肠之辈不成?恁大的小女郎,便敢闯水火之刑,其冤天地可鉴啊!”
“安王爷?!”
梁向实震惊惊呼出声,安王却连他看都不看,江宁安一双柳叶眼在两人面上扫过,随即幽幽道:
“此案,唯圣上方可定夺!”
江宁安这话一出,右相和安王面色有些难看,景帝心中微微讶然,但还不待他们表态,江宁安便跪地,直接道:
“启禀圣上,民女要参晏南巡抚梁向实谋逆叛国之罪!当年,民女父亲便是偶然截获了带有其私印的密信,这才,这才招此灭族之祸!”
江父出身大儒世家,其君子六艺最不说举国之巅,可也远非寻常人可以企及。
可就是那次一次心血来潮的秋猎,一只自空中滑过的信鸽坠地,竟是将一省巡抚的假面生生撕了下来!
江宁安说着,哽咽了一下,但她很快镇定下来:
“那封信乃是以月以国古文所书,父亲密信托人请兄长寻人在国子监中译出,可却不想此事泄露……”
江宁安的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袖中的手指紧握成拳,如此方能让她不至于在敌人面上失态。
“此番,民女已在国子监中寻到那封密信,请圣上——圣裁!”
江宁安说罢,从袖中取出了一封布满褶皱,可却其边角仍被抚的整整齐齐的信件。
“呈上来。”
景帝看向德安,此案,乃是他亲政以来首次处理的政务。
谋逆之罪,唯当今圣上方可定夺!
而此刻,梁向实已经跪了下来,鬓角不由得沁出冷汗,他甚至无瑕去顾忌安王方才的反水!
昔日的江家早就被一把火烧了,这封信,这封信怎么会在国子监?怎么能在国子监?!
江宁安跪的笔直,那封密信她早已研读过,若非有万全的把握,她亦不敢敲这登闻鼓!
而上首的景帝将那信纸摊开,一字一字的看过去,等最后一个字看完后,景帝直接一掌拍在了椅臂上:
“放肆!梁向实,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借道河西,向月以国私售盐铁!”
景帝这话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右相这会儿也不由得眸子一沉,厉声道:
“原来你梁家在河西四代积累,就是私通为了月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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