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般好的纸。”
钟毓不卑不亢的答道:“这是太和二年,洛阳将作监改良过的左伯纸,自与旧时的纸张不同。”
轲比能的声音浑厚但不浑浊,若细细听起来,与出身太原的枢密右监王昶倒是有几分相似。
“纸张是不错,可这官印倒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个假的?”
刘弃被田豫点拨了一番,这种可能会吵起来的问题,自然要替钟毓顶上:“阁下莫不是在说笑?陛下诏书里说得明白,诏你率军前往代郡相见,到时再册封于你。”
轲比能却也不恼,伸手从皮袍里摸出一枚同样大小的金印来,对着钟毓、刘弃二人晃了一晃,微微摇头道:
“汉人最重形制。先帝封我为附义王的时候,其上分明写着‘亲魏附义王印’。如何这次的却只有‘鲜卑单于’四个字了?”
钟毓来时想了很多问题。脑补过与轲比能大义凛然的对峙,脑补过唇枪舌剑的交锋,却从未想到过轲比能会讨论什么印鉴的形制。
钟毓急中生智,笑着拱手说道:“阁下有所不知,如今大魏册封王爵都是这个形制,许是阁下与大魏隔绝太久了。”
轲比能淡淡点头:“代郡吗?钟侍郎,贺齐布已经率三千人先去,我再率七千人可否?”
钟毓愣在了原地,却怎么也没想到过轲比能这么好说话,仿佛与自己此前书中见到的、别人处听到的使节遇险完全不同。
见钟毓没有说话,刘弃拱手道:“七千人可以,共计一万轻骑。不知阁下愿何时启程?”
轲比能道:“今日是十四日,轻骑纵横有四日足矣到代郡了。明日便出发吧!”
“两位使者,且随我部下至一处宿下,明日同行。”
钟毓、刘弃告辞而去。
入夜,两人宿在同一个帐篷之中,钟毓睡不着时轻声问道:“刘参军,今日轲比能为何如此恭顺,与我此前听说的状况截然不同?”
刘弃叹息一声:“彼辈夷狄,若你真要打他,他们真的比谁都恭顺。还不是看在陛下中军到来才会如此。”
“我久随田公军中,却从未见过轲比能如此形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