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皇子最后力竭,才让小太监们得以近身,将他带上岸。
而宫人悦儿只打捞出一只宫鞋,因着皇宫西北方引入的筒子河放水,宫中各水系流速骤增,有人溺毙湖中很可能被水流裹携,向南没入暗河。
淑贵妃派人大力打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待挥退宫人,她跌坐回红木圆凳上,她并没有面上表现的镇定。
十七皇子禁足,四皇子和七皇子连天子的面都见不着,满宫流言蜚语,杀也杀不住。
“贱婢,顺妃!”淑贵妃恨极,一掌敲在立狮宝花案的红木圆桌沿,指尖传来钻心的疼,精心保养的指甲劈成两半,鲜血如注,一时不知是血浸蔻丹,还是蔻丹本色艳丽。
心腹嬷嬷赶紧为她止血包扎,淑贵妃看着残破的指间,心有所动,忽而问:“圣上在何处?”
嬷嬷抬首:“娘娘是想扮苦肉计?”
淑贵妃那张明艳照人的脸,闪过一抹颓色,“本宫别无他法了。”
悦儿溺亡前,对十七皇子的指控太毒太恶,若不能翻案,不止十七皇子名声毁了,他两个哥哥都会受连累。
不管此事是不是顺妃的阴谋,最后都必须是。
一名小宫人在殿外徘徊,淑贵妃冷声道:“让她进来。”
小宫人跪伏,颤声道:“回娘娘,十六皇子高热不退,圣上去春和宫探望了。”
十六皇子病急汹汹,院正和两名太医为十六皇子施针,甚至大胆损伤玉体,为十六皇子放血,释放邪热。
顺妃泪流不止,若非孙嬷嬷和庄妃搀扶,她几乎立不住。
一日之间,悦儿身死,爱子急热,双重打击几乎将她推倒。
十五皇子双目含泪,却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掉下。他望向承元帝:“父皇,儿臣嘴笨,也不善诗书,可儿臣记得师长在耳边时时叮嘱,孝悌礼仪廉耻。”
承元帝身侧的皇后,以帕拭泪,遮住了眸中笑意。好个十五,也有这般伶俐时候。
皇后正欲开口。
七皇子匆匆赶来,急道:“十五弟,这其中或有误会。”他看向面沉如水的承元帝,“父皇,纵使犯人也有开口辩解的机会,十七是您的儿子,不能不让他开口说话啊。”
“十七要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十五皇子不复憨气,承于母族武将的魄力在此刻显现,他字字铿锵:“十六为长,十七未有半分敬重。孟家无辜,十七以权压人。横行无忌,目无君父,到底是他年少不知事,还是身有依仗,无法无天。”
七皇子低喝:“十五弟,慎言。”
十五皇子道:“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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