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屋子里转圈圈到处找他等等。
宋涸记得沈洲曾经说过跟爷爷不对付,也摸不准爷爷死了他的心情到底怎么样,只能随意找点话题延长他们的通话时间。很多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聊,沈洲也听得无聊,但他们还是一个说着一个听着,迟迟不肯挂断。
今天晚上,宋涸在电话那头抱怨沈洲洗的那盘草莓,说给他放进冰箱里了,他再不回去就要坏了。
沈洲听着听着,把手里的烟蒂扔到脚底下碾灭,出声打断,低低唤他一声:“宋涸。”
那边飞快答应了。
“你听见海浪声了吗?”沈洲问他。
那边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站在海边问出的这句话,屏气凝神地细细听了一会儿,老实道:“没有。”
当然没有了,能听见才是真见鬼了。沈洲明知如此,莫名也还是觉得有些遗憾:“是吗。”
宋涸琢磨着他的语气,问他:“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是有点,”沈洲答,“毕竟小时候跟沈良友也算是相依为命过,所以即便知道他再不值得,一时间也接受不了他突然离开。”
他顿了顿:“……你说呢?宋涸。”
宋涸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只以为他心里难受想讨个安慰,耐心劝道:“毕竟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正常,过一阵子就好了。”
沈洲轻声笑笑,说:“是吧。”
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两个人终于挂断了电话。沈洲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回头再看一眼房子,打开手机照明往镇子上走。
这时候正值清明,沈洲在清明假期的最后一天去了趟墓园。
那恰好是个冷清的阴雨天,天上飘着小雨,沈洲打着把伞沿着盘山公路往上爬,进了墓园远远听见有人在哭。宋祁和徐一玲所在的墓区又竖起了一座新碑,几个中年人撑着雨伞围在墓碑前啜泣,一位妇女偎在丈夫的怀里掩面痛哭,哭声悲戚,听得人揪心。沈洲路过时惋惜地瞥去一眼,越过几人的肩膀空隙瞧见了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竟是宋祁之前救下的那个抑郁症小女孩。
明明两个多月前还见过一面,她捧着一束菊花来墓园探望宋祁,跟宋涸鞠躬说了谢谢和对不起。
沈洲在心底深深叹口气,犹豫着是否要上前问候,又觉得最好不要出声打搅,垂着头默默走开了。
县城的英雄从来不缺祭祀和花束,宋祁和徐一玲的墓前摆满了果篮和鲜花,照片也都擦得一干二净。两人的笑容灿烂温暖,一如往昔。
沈洲在他们跟前站了一上午,很想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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