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过,当爸爸又一次带着拇指骨折的固定带回来时,妈妈的眼里闪过幸灾乐祸。
而郑林妹的名字,只会出现在他们吵上头的时候。
“放你的狗屁,装什么好人,不是你干的?你要是知道郑林妹他爸那么有钱,你早就叭叭舔上去了,我还不知道你!”
“要不是你!当年是你下不了蛋,老子才听了……”
戛然而止。
噤若寒蝉。
郑晨好坐在楼梯上,听着一墙之隔的父母争吵,头颅无力地靠在墙上。
郑昊辰还没有回来,这个月,他就没去过几次学校,在外面的棋牌室台球厅和狐朋狗友游荡,抽烟、往家里要钱越来越凶。爸妈……已经管不了他了,他挡得住郑岳军的拳脚,这个家没什么能让他害怕。
于是爸妈也只好纵容。
他们只会和她说,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上好大学,他们砸锅卖铁也会送她上学的,到时候就要靠她来养家了,毕业了在大城市找个老公,给她弟弟找个好工作。
……弟弟。
他们明明是双胞胎,甚至不一定是她先出世。却要做这个姐姐,永远永远地照顾弟弟。
……学校里已经没有人和她说话了。曾经郑林妹刚刚离开的时候,还有几个同学没有生疏远离。但郑昊辰有一天来她的班级上找她要钱,说着脏话、顶着莫西干发型,和学校里最臭名昭著的混混在一起。
在录像厅里看多了白花花的碟片,这些人的眼睛是脏的,是哄笑的,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嚣张。
没有人再和她做朋友了。
周六的早上,郑晨好买菜回来,收拾了桌上的残羹。
上楼,郑昊辰昨天根本就没有回来,房间里堆满了食品包装袋和脏乱的衣裤。
郑晨好嫌恶地看了一眼,转向爸妈的房间。
窗帘拉着,屋里充斥着令人不悦的味道。她凑近了林雅丽:“喝点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