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子开始滚动向前。
战时的上海依然繁华,林荫大道旁的气派西式豪宅依然传出动听的音乐,弄堂里的亭子间也映照着人间烟火。
人们不知道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不可预知明天如何的情况下醉生梦死。
周曼华经常用出脱的眼光观察着上海人们的生活,觉得分外的不真实和近乎愚蠢。他们难道真的相信一个孤岛租界能维持下去吗?
她像尽快赚多些钱,带着弟弟去后方或者香港。
晚霞中,曼华带着弟弟踏出门口,一阵风吹落了几片枯叶,碰撞在地上发出寂寥的摩擦声。
弟弟从周曼华进门告诉她要离开,就没有作声,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沉默着收拾好自己的书籍和衣服。
他仅仅装满了一个小的手提行李箱。
睡房的桌子上,林慎思将舅舅送给他的事物都整齐的陈列在桌子上,像是列队的兵士,方阵的最前方,放了一把半新的折迭匕首。
周曼华心中有些惊讶,她想着:‘也许弟弟已经知道。’那时,林慎思才刚满十四岁。
生在这个时代,孩子们小小年纪就要历尽沧桑。大门关上时,弟弟眼中的深沉,冷漠,带着些狠厉的眼神让周曼华不寒而栗。
周曼华本不想弟弟被仇恨淹没,她想开口劝一下弟弟,可是她却难以启口,最终只是轻叹了一声。
舅舅在他们人生最脆弱的时候,给了他们安全感和幸福,然后又一手将这一切摧毁的彻彻底底。将自己打入更深层的地狱中。
再那个无望的夜,天上无月,零散的星光不足挂齿。眼泪打湿了枕衣,肉体的痛苦提醒着她灵魂上的折辱。
疼痛是如此的剧烈~舅舅一边用大手掩着她的嘴,一边喘着粗气,低声说道:‘白儿,别出声,会吵醒思儿和邻居的。’
午夜偷摸进房间里抱着自己的男人,竟然不顾自己的惊慌和反抗,褪去了她的裤子。
周曼华被汹涌的恐惧感包围,她手足无措。强壮的舅舅,压制得她无能为力。她流着泪水剧烈地摇着头,希望男人能停下他的施暴。
‘白儿,我会很温柔的。我知道你爱慕我,我也很爱你。’
没有温柔,没有所谓的爱,只有男人强加在她肉体上的欲望与伤害。所谓的爱不过是最方便顺手的借口。
钝痛让周曼华觉得身体被撕裂,滚烫的挞伐,肆意的发泄着最暗黑的强烈欲望。
周曼华放大的瞳孔反射出男人英俊但是被兽欲占据上风的扭曲狰狞的脸,瞳孔中同样展现了她的震惊,耻辱,难以置信,恐惧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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