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了什么?待要如何安排?”张显瑜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宁蕴回头一看,张显瑜卸下了首饰妆面,仍是在月色下艳光逼人。
“县主……”宁蕴嗫嚅着。
“你想怎样安排?”张显瑜抱着小手炉,容色平静。
横竖是一身剐。父亲、嫡母、姐姐哥哥们先走一步罢了。脚踏五星的神子还活着,就够了。
陈子鹤也一定会好好的,毕竟他是将来辅助圣人的奇才。
“县主。”宁蕴站定,仔细看着她。“是不是如宁某所猜测那般?”
张显瑜本面无表情,这会儿忽然粲然:“对呀。”
承认得如此轻巧,宁蕴一惊。
还没来得及等她回话,张显秀缓缓从庭院内走了出来,给张显瑜添了一件披风。“县主如何了?”
张显瑜收将披风解了下来,搭在手上,妙目斜了自己姐姐一眼。“姐姐,无妨。你下去吧。”张显秀叮嘱了几句,退了下去。
张显秀走了好一会儿。“姐夫进不了内帷,只能让姐姐来看着我了。”张显瑜笑道。
“县主如此身态出嫁,可曾将家国天下放在眼内?可知一经发现便生灵涂炭?”宁蕴沉声道。
“原是秦晋之好,变成……”宁蕴不忍说,“可想羌人会有多么恼怒?”
“你指摘我便很不该了。”张显瑜漾开一抹微笑。“……老天爷安排的事情,子鹤都不指摘我,你指摘什么?”张显瑜指了一下上天。
宁蕴又是一惊。
“不然你以为他一路护着我做什么?”张显瑜笑得春风拂面。
“你……”宁蕴半晌才说。“可对得住黎民?对得住万世?”
“我等深帷里长养的好人家女孩儿,除了依照家族的安排做仕途经济的筹码嫁与他人,可还有其他选择吗?这种事情听父母的,我无意见,这也是贵女的命运。”她清清冷冷地说着。
“只是我从来是个顽劣的,从小儿离经叛道的人、事我是最喜欢。我们这样玩,不是很刺激吗?”她笑道。“亏你还是子鹤喜欢的人,不料那么迂腐。你但凡张狂一些、叛逆一些,我还能多看高你几分。”
宁蕴不叛逆、不张狂?当年只是小芽儿一句话,她就将全国唯一的一枝十八学士拔了;顽劣之迹,数不胜数。只是如今,她不再是那一块熠熠生辉的奇瑛,早已跌落滚滚红尘中,与这狂放而显赫的瑜玉又如何作比?
“兽物。”宁蕴咬牙。
恣意放纵、将生灵涂炭当做无物的兽物。
张显瑜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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