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将来能混个太守,牧守一方,萧家就要烧高香了。
作为京口人,最佳选择当然是加入北府军。
以两家的关系,刘怀肃若是出人头地了,肯定也会帮扶刘家一把。
这年头离开了宗族猪狗都不如。
北方南下的流民为何如此凄惨?就是因为脱离了宗族和乡土。
彭城刘氏当年随祖父杀到江左,保全了宗族,刘氏才能在京口立足,不然早就成了豪族的僮仆,或者佃客。
刘道规虽然满足于现状,但眼下形势越来越不乐观,去年家中还断了粮,今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遇上个什么天灾人祸,便是伤亡无数。
为了生存,必须竭尽全力往上爬。
“你兄弟二人勇力过人,他日定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等我在北府军站住脚,你二人也一同过来,少将军早就对兄长赞不绝口。”
“有劳兄长。”刘道规拱手一礼。
“你这就见外了。”刘怀肃甩甩手。
“嘿,这等好事,如何忘了我?”刘遵赶紧凑过来。
“当然少不得你,到时候我们兄弟一起搏出个前程出来。”刘怀肃不禁莞尔。
刘道规道:“有口饭吃就行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什么前程不前程。”
这年头朝廷已经对寒门庶族关上的大门,即便混到刘牢之这个级别,也不过是士族手上的一把刀而已。
刘道规的原则是做人不要太认真。
有时候削尖脑袋竭尽全力往上钻,在现有格局和体制之下,寒门出身,基本没有出头之日。
“哈哈,你这般心性倒适合做隐士。”刘怀肃笑道。
“隐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没有钱粮,没有家世,没有名声,那就不是隐士,而是野人。”刘道规有自知之明。
魏晋的隐士个个出身不凡,都是有一定家底的人。
眼下长江两岸,山河湖泽,都被豪强占据,连野人都当不成,最大的可能是被豪强抓了去,变成僮仆。
僮仆就是奴隶,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想睡就睡……
刘道规摸摸自己的脸,也算周正,忍不住全身一阵恶寒。
三人忙碌到日落时分,方才回家。
夕阳西下,河山如画,暖风微熏,吹人欲醉。
只是路旁无人收敛的冻死尸体,脸色青黑,全身爬满虫蚁,破坏了这份安宁之美。
很多还是孩童和妇人,死之前,衣服都被人扒了去,凄惨模样,令人不忍直视。
“这世道越来越乱了,听说东府那边,入天师道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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