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当然不依,扯着他的雪青衣袖一哭二闹三撒泼,可这些用旧的招数并不能让他家任性的公子停下脚步。
他最擅于漫漫长日里寻些无聊事消磨时光。廊上悬的红灯笼渐次挑亮,拖曳的袍裾行过一重又一重门洞。
渐渐地,细细的飘雪大起来。几拨人逐一过来给他递手炉披大氅。到了日常喝药的时辰,他说不喝,药热了一趟又一趟,眼见着药效减半,底下人便换了新的药包煎煮,循此往复。
虞兰时坐在结冰的锦鲤池边,品茶似的半喝半泼掉了那盏药。
池里的锦鲤早在入冬时便被捞走了,只余一池清澈的冰玉照出暮色将夭的天幕。
他回去了书房。
画案上摆好了府房送来的朱砂。不仅是朱砂,还有各色染料装了许多盘。他当下蘸朱砂调色,临下笔却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