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嚓。这是卫莽的拳头。
“小爷都跟你说了是那只狐狸精暗算我,你个臭大脸怎么就不信我!”这是小淮的声音。
“你还敢躲?反了你了!”
“我就躲!”
乒铃乓啷、啷乓铃乒。
这阵吵闹的声音穿过两道院墙渐渐小声下去,燕故一寻着机会跟在今安后面,打好腹稿才开头道:“今晚小淮哭了好大一阵——”
今安没有听下去,偏头问他:“你也觉得他做得对?”
“倒也不是。”燕故一摸摸鼻子,“只是其中难免有些误会,那小子被你一瞪,变得跟被惹急的狗崽一样,谁都要咬,可不就要王爷你去和他说上一说。”
“我在想。”今安低声道,“是不是我们真的对他纵容太过。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就是他伤人。今天能被人三言两语激得挥鞭打人,明天他就能骑马上街踩踏平民,或是因为另一人说了不合心意的话,就拔刀相向。这样放任下去,那么总有一天,他会触怒强大不可违的敌手,死在乱刀之下。”
她目光一凛,正色望向燕故一,道:“就像我。”
燕故一也被她的神色所惊,嘴巴张合几下:“应该不至于。”
“我希望是不至于,所以这回不能再轻轻放过他。”今安拧了下眉心,“本王今天出去,收到了孔延的信。”
孔延,今安主北境时的三大将之一,在她离开北境之后代为掌军。
来信报,北境与夷狄国土接壤的第一城——均望城外百里出现了夷狄斥候踪迹,且半月间截断途径商队数百人,掳财杀人。均望城守军向主军请兵增援,沿接壤线铺开驻点。
两国间平息不到一载的战火,似有席卷重来的态势。
这封信在一月前快马送出,正值今安挥军南下之时,辗转王都几地来到这里。
——
付书玉当差的第二天早上,被燕故一带去了地牢。
大朔律法明令规定,官员亲王府邸内,不得开设私狱刑审,有犯者,不分轻重,一律革官,主事者腰斩,抄家,三族内皆贬为平民。而在前夜州大牢的寇犯被毒死半数后,今安便将剩余的犯人改关到了定栾王地牢中。
一应刑审由燕故一主管。
地牢设在王府最偏里、一处未修缮过的荒凉院落下面。
入口低矮,看守严实,只有交上特制的令牌,才能打开铁门上青铜浇筑的重锁,一道打开,又是一道,进去一道,身后便重重关上一道。
潮湿发霉腥锈混杂的气味迎面,凉意战栗着爬上脸颊脊背。
外头大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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