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顿了一下,“梦见我什么?”
“梦见你……”他声音轻轻,闭眼想了许久,随时要昏睡过去,“梦见你抱我,亲我……答应我。”
“所以我很怕,这几天都是我梦见的。”虞兰时说话句子断了好几回,越是教人听得模糊,“前夜是梦,昨夜是梦,今夜也是梦。”
他总是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说许多胡话,之前醉酒也是。今安习惯了,慢慢抚着他的背,躺在静夜雪声中,听他伏在肩头的呼吸。
“只是做梦也没关系。”他说话声已经接近梦呓,断断续续唤她,“没关系的。王爷,今安。虞兰时惟愿你,今夜平安,岁岁平安。”
他话落,一把无形箭贯穿今安心口,惊痛她。
痛而致命。挡也挡不及。
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反应,直等到伏在肩头的人呼吸沉下去,火堆里溅出火星,噼啪一声,终于扯出她浸入潺潺春水的一副肝肠。
这是她在和平之地过的第一个冬天,远离北境厮杀遍野的风声,远离王城权势交锋的诡谲。数尽过往二十载寒暑,数不见这样一个夜。
将她溯生追寻放在一旁,安静地,在大雪夜里与一个人依偎在一起。
听着,将情一字掰开揉碎给她看清的人,说他惟愿她平安。
久久,四下谧静。
“虞兰时,”今安轻轻同身旁的人说话,知道他不会醒,“我也愿你,今夜平安,岁岁平安。”
——
眼见着雾明山夜猎后一日过一日,燕故一揣度着上位者的耐心,日日头悬刀尖,直至这日晨起来客。
旋回夺权伺嫡中心的皇六子早收尽少时张狂,受了他的礼,面上带笑:“燕军师好耐性。”
燕故一说谬赞,“殿下此行所为?”
“此行所为?”凤应歌说,“你如此不紧不慢,是当真打算替做了这座王府的主人不成?”
燕故一躬身垂袖道不敢。
凤应歌敛了笑:“罗闵两氏尚且被你耍得团团转,罗仁典独善其身不得,闵阿更是落下满门之祸,你有何不敢?”
“殿下。”燕故一不卑不亢,“闵阿刺杀我主的罪行,乃是殿下亲自所审所判。”
“雾明山的刺客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你一清二楚。”
“雾明山的刺客,是从闵府来,是前掌兵都督闵阿所派。人证物证俱在,下可聊慰民声,上可禀明天听!”
上位者踱步下来,目光如箭,“诓骗世人耳目的所谓人证物证,当真替你周旋得天衣无缝了吗?”
“这便足够了,殿下。”
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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