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数眼力不行,“虞公子放心,伤口虽深,只要这几日好生将养,待结痂后便无什么事了,定不影响你日后写字看书。就是碎瓷器这些,千万小心别再去拿了。”
大夫走后,段晟问虞兰时:“表哥当真是不小心?”
虞兰时说是。
段晟心知他在说谎,又想不出他故意这么做的缘由。人总不能无缘无故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又不是傻子。
便找卢洗旁敲侧击鹿园饮宴上的情形。
今日鹿园诸事,无论富贵还是人,卢洗毕生仅见,回忆起来心潮澎湃,侃侃而谈。
一说起来,就不得不说到一个人。
段晟一惊:“定栾王?”
“不是说鹿园饮宴只去官员,为何她……我是说,纡尊降贵之举,王侯竟也去了?”
卢洗:“我们也十分好奇。后来有个见识渊博的兄台打听出来,原是六皇子殿下照例去广寒楼,临时有事,定栾王代为巡查,顺道接见了我等。如此,便让我们这些人得了便宜,得以一见王爷风姿。段兄,你可有见过——”
见过,他当然见过。曾几何时,他也瞎了眼地、被短暂地迷过心窍。
看着卢洗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段晟咬牙切齿,“表哥可知这件事情?”
“当然,我们一道听见的。”
入华台登庙堂,必定得见着什么不该见的人。
段昇来王都之后最怕的事情之一,莫过于此。
更可怕的是,日日见着。
可随着科举尘埃落定,一切尽都板上钉钉。表哥与那个薄幸人再见,已经是迟早的事情,可今日饮宴,那人竟替了别人出席,是以什么身份去替?他都不敢细想,何况虞兰时。
段晟旁观尽知虞兰时前些年都做了什么,也心知给他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端看如今风平浪静的表象,仿佛曾经的执拗果决都淡去了。
但是——
段晟心有不安,又逢多事之秋,住宅户契一应皆要挑选落定,便没有多少心力去旁顾。
很快,入朝听封的日子便到了眼前。
按科举定例,一甲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二、三甲进士授庶吉士、主事、中书、行人、评事、博士、推官、知州、知县等官有差。
众人须在封职上进修不辍,等修期满时也有足够的实绩,再分往六部或地方晋升。如此平稳顺遂,自然就是世人称颂的青云之上之路了。
昭清殿中,百官垂袖,听司礼监将封任条例一道道高声喊出,直到万众瞩目的三甲听封。探花、榜眼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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