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越过城墙,有人怕到忘记忌讳:“难道传言非虚,弑君的幕后主使当真是摄政王?”
这话一出,禁军拔剑喝骂那人:“大胆,竟敢妄议摄政王!”
底下人愤懑道:“一个乱臣贼子,何苦拉我们这些无辜人陪葬?”
“无风不起浪!摄政王弑父弑君,是不忠不孝,人人得而诛之!你们如今把我们关在这里,还不是怕真相传出,天下唾骂!”
“他们能把我们一个个杀了不成!”
说话的一张张面孔看过去都是世家子弟,科举之兴与三公之祸两座大山几乎压垮了世家百年累瓦,不曾面临的生死关头在前,使得这些书生催出几分不怕死的莽勇。
鲁莽者冲向前,怯懦者退回屋檐,场面大乱。
翰林院轻易不掺和朝前是非,遑论挑起纷争,许教习从头到尾看这出闹剧,不敢置信:“这、这,大学士究竟在做什么?”
“教习还看不出来吗?”同样旁观的虞兰时道,“煽动言论,替城外叛军开路。”
“什么?”
不及多说,禁军一面拿人一面拔剑示警,混乱中剑锋刺进最前一人胸膛。
惊呼四起,剑刺进拔出,人倒下血溅一地,所有人后退。院中退出大片空地,伤者哀嚎,带血的长剑掉落在地。
群情激昂的众人都静止下来,翰林大学士往前走几步,颤手指道:“刽子手。”
禁军不过奉命行事,不慎生乱,却有人先于他捡起了地上的长剑。
站了寥寥几人的地头太空旷,一览无余。
卢洗循声望去,目眦欲裂。
虞兰时绿袍袖口沾上血迹,持剑指翰林大学士:“敢问大学士,如何得知诸侯合兵两万?”
暮色红逾血,铺陈华台宫八方宫道。
钩戈殿,垂帷重重,窗棂林列,内殿浸没在一扇扇暗红夕晖中。往来宫人神态从容,仍如以往每一日掐准时辰看灯,撑着竹竿将点起明火的灯笼一盏盏挂去殿外长廊。
荷刀披甲的禁军来来回回,一封又一封急报递进殿中。
“禀报殿下,宫外各衙门调兵合一千二百人,关坊市清街道,各家各户严令闭门不得出——”
“禀报殿下,禁军已往各处宫门把守,东西南北四面落闸。一并通传殿下口谕,擅自出入者不问原由立斩——”
“禀报殿下,叛军攻破主城门,正兵分三路往东华门、南华门、北华门,已过四里外路障——”
长风树影破入门窗,扫过大殿。
凤丹堇就着宫娥双手捧护的烛盏点线香,甩去火焰,猩红一点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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