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有些坐蜡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被人夜袭,崔伯侯和司空碎这两个安排驻地的人,都有责任的。
司空碎这会儿这么勇,崔伯侯又如何自处?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崔伯侯甚至有点疑心,这两人是合起伙来点自己。
但锦衣卫毕竟是军队,具有天然的凝聚性和胁从性。
当握着兵权的人一心要做成某件事的时候,底下的人几乎没有抗命的空间。
这也是为什么发生兵变的时候,很多低级武官明知道死路一条,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的原因。
若是想开点。
至少裴元对虎贲左卫进行报复,这性质可比造反差远了。
裴元这个顶头上司一力要做,司空碎又默许配合,到崔伯侯这里,就只能被胁从了。
裴元也不多言,淡淡吩咐道,“你们先去稳住局面,我刚才说的事情,注意保密。具体要怎么做,等我的命令。”
两人这会儿被这件大事搞得有些心乱,都神不守舍的应命去了。
裴元默默看着两人离开,这时候才有些耐不住寒意。
刚才他赤身裸体就出来喝骂二人,倒并非是热血一上头,就不管不顾了。
而是在房内等候的时候,就做过一番考虑的。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容忍度测试。
裴元这不遮不掩的做法,很明显的带着对来人的不尊重。
他是故意以被激怒的方式出来。
想要踩一踩两人的底线。
若是两人对裴元恶感增强,裴元也有顺势找台阶的借口,还可以轻易的找到转移矛盾的地方。
若是两人忍下了,那裴元就可以打牢这个基础,进一步的逼迫他们服从。
裴元作为一个在镇邪千户所内毫无根基的外来者,直接空降过来,就一举当上了这个暴力机构的二把手。
他在心中慌得一批之余,必须要知道这些人,对自己真正的态度和服从尺度在哪里。
裴元这次刻意针对的人选,也是他精心挑选后的目标。
司空碎人老成精,遇事能多想几分。
而且他和自己也算是经历了几次生死,不管真情假意,多少有些交情在。
这次裴元更是拿捏住了司空碎有错在先的把柄。
所以裴元有很大把握,司空碎会忍耐自己的无礼。
就算司空碎心头不爽,但是念在马上到淮安就和自己分道扬镳,他也不会这时候惹这个闲气。
而崔伯侯,是今天刚刚接触。
双方还有着几分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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