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都清楚,所谓的刘瑾阉党到底是什么成分。”
“无非是当今天子想要变革,欲要罗织党羽。可是他年纪尚轻,很多想法还不成熟,因此把刘瑾丢出来投石问路。”
“结果呢?政治哪有重来的机会?”
“朝中不但斩断了朱厚照试图变革的手,还从根本上彻底的推翻了刘瑾的新政。这一下倒好,就连后续的变革也无从谈起了,一旦再有那些变革的想法,他们便可援引此例,以对待刘瑾的方式扼杀掉任何苗头。”
“依我看,当今天子应该是要从他的天子梦中清醒了。”
“所以若是当初支持他变革的刘瑾余党,仍旧是不成用的一盘散沙,那么天子绝对不会站出来保。但若是陆完的话,那就不同了。因为天子很可能误认为可以用陆完作为抵抗中枢,试图保全他在政治上的版图。”
“这种情况,又怎么是杨一清等人能够允许的?”
“我们退一步讲,就算杨一清等人暂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可是陆完想要立身朝廷,就必须争夺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道义的制高点和道义的解释权。”
“这东西杀人不见血,是天下最锋利的东西。陆完想要染指这玩意儿,一个阉党余孽的身份如何能说服天下人?所以陆完必然会被推着,走向为刘瑾翻案的路。”
裴元说到这里,忽然又想起了朱厚照。
朱厚照何尝不是陷入这样的窘境,为了冲破兵权的笼子,陷入了为明英宗翻案的困局。
王敞听了,这才死心,怅怅然道,“怎么会这样。”
在历史上,没有拉陆完下水的波折,王敞确实是这么洗白的。
他几乎是散尽了家财,助学结社,努力向清流靠拢。
最后临死的时候,萧然四壁,图书之外,一无长物。
但好在还算是保住名声了。
保住了名声也就意味着他的子孙后代,仍旧能够享受他的余荫,受到其他清流的照顾。
只不过这么得力的小弟,裴元怎么能让他轻松的从烂泥中爬出去。
他和韩千户那等人,终究是不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