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泽目光幽幽,始终注视着许玄神情,看不出悲喜。
许玄的墨瞳渐渐枯瘪,自眼中流出粘稠的黑血来,滴落在身下云气之上,烧蚀出斑斑点点的空洞。
他仍旧保持着注视的动作,看着那处藏于洞天核心的壬泽宫,灵识和法躯都感应不到那处水宫,可龙血却清晰无比的勾勒出眼前所见。
壬泽之中,一点溟涬之光生出,化作墨龙,安卧一轮明月之上,太阴月华将重重壬光封锁,若大堤围河,化为湖泽。
而后一切散去,他的眼瞳迅速修复完整,心中悸动不已,似乎窥见什么,又好像一无所知。
“可看到了?【壬阳伏泽,沉降月池】,这就是我等脖颈上的逆鳞由来,「壬水」是阴中之阳,止为湖泽,泄为江河,「太阴」便是堤,是锁,是溟泽悖逆之性。”
广泽的声音响起,此时洞天中景象又复正常,大泽中的宫殿楼阁,灵山玄崖内蛟蛇奔走,妖物往来,一派盛景,【壬泽宫】再也不见。
“我等龙庭的紫府受制于此,神通难出,不得倾泻,已在洞天中安修万年,自大夏时便避世。”
“你却和我等不一样,即是纯血,在外也不受制。”广泽龙首低垂,凝视过来,那对墨瞳之中再无半点悠然,“我当年是赠出一枚褪下的逆鳞,可是他的手段?”
许玄心声凛然,终于问到天陀,只抬首看去。
“正是。”
一片寂静,仅闻得沉重的龙息,广泽凝视过来,伸手下压,周边景象再度变化,两龙顷刻间又回到天晦行宫中。
“他如今状况如何,可能一见?”
广泽语气终于有了波动,墨色瞳孔中半是惊讶,半是忧虑,许玄此时再度尝试通过道境联系天陀,可仍旧未有回应。
‘关键时刻总出差错,这老妖’
许玄心中已经将这老妖骂了个遍,当下也只能沉声回道:
“暂时不得见人。”
“无妨,我来请他。”
广泽转身看来,抬手,托着一墨玉酒尊,似乎是以龙角磨砺而成,内里溟涬光华涌动,此时气氛渐渐有些不对,壬水神通运转,却是隐隐锁住许玄位置。
“你”
许玄心中骇然,话语未尽,身旁紫电暴动,就要覆压而下,却被重重壬光抵回,往日浩荡的雷泽仅余立足之地。
广泽神色漠然,抬起酒尊,做敬酒之礼,许玄当即显出原形,为一墨灰苍龙,身绕紫电,迅速缩小,只若一泥鳅,落在酒尊之中。
“东瀚要寻他,同为龙种,几位龙君的意思,我却违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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