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她:“白霜行。”
舌尖的刺痛让她短暂回神,白霜行条件反射地应声:“嗯。”
季风临声音很轻:“症状又加重了?”
“……嗯。”
白霜行深吸口气:“还能坚持一会儿,没关系。”
她总算明白,任务里为什么要加上这个电话了。
如果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周越,在极端的抑郁之下,一定会很快崩溃吧。
“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先一个人静静,休息一下。”
季风临:“如果你想,我就保持安静不说话。”
他说得理所当然,语气里听不出波澜,一边开口,一边微微皱起眉头,空出的左手握住刀柄,拇指往上,擦过刀锋。
有血珠止不住地渗出来。
躁狂情绪的层层累加,已经冲破了能够承受的限度,心脏里仿佛藏着一团乱麻,被火焰点燃,灼灼燃烧。
前所未有的焦虑感将他包裹,掺杂有许许多多无法言明的冲动,让心口随时都像要炸开。
猩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滚落,忽然,他听见电话里的一声轻笑。
“你……是和我完全相反的症状吧。”
白霜行的尾音不自觉上扬,如同一个小小的钩:“躁狂的表现,不是倾诉欲表现欲大大提高吗?如果一直保持沉默,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