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林著垂丧的神情,沈晏尤嫌不够:“在镇抚司照料阿鲤的嬷嬷曾来找我求取去疤痕的药,林大人以为是为何?”
林著茫然,难道不是因为脸上的疤痕吗?
却看沈晏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来:“当然不只是为了面上那一道。”
“阿鲤的身上都是伤疤,火烙的,针扎的……”
闻言林著一震:“不可能,赵家诗书传家,绝做不出虐待孩子的事情。”
沈晏面上阴郁了几分:“京中赵家自然不可能,贵家千金赵瑶光据说是金尊玉贵娇养长大,洗脸的水是从城外运来温汤,喝的也是丫鬟们早晨从花上采集的露水?”
林著哑然张大了嘴,他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不过一想到沈晏之前所说,不由面色大变。
“没错,赵侍郎家自是将女儿捧在掌心,可在那北地边塞,阿鲤却得在呵气成冰的严冬,蹲在冰窟窿旁边替人拆洗被子。”
沈晏看林著身形猛地一颤,勾起唇角:“手冻得没一块好rou,才能赚个三十文,还不够京城的瑶光小姐两根绣线。”
“便是这样,那虎狼一样的养父母还不满足,喝醉的养父养兄动辄打骂,养母稍不如意便是虐打。”
“烧红的火钳烫在身上,或许是京城的瑶光小姐一辈子尝不到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