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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了犀角粉的蜡烛,发绿。
相比起其他蜡烛,并不算亮,却是这黑暗中的唯一光源。
光照进来的瞬间,云栖只觉得自己腰上的手一松。
她来不及思考是怎么回事,奋力前爬。
绿色犀照蜡烛光下,却见一双脚。
黑蓝缎子的下摆,在黑布鞋上两寸晃荡。
云栖整个僵住。
她缓缓抬头,由爬姿,换为坐姿。
眼前立着的‘人’一动不动。
长发覆面,身上穿着青黑色的寿字宽袍。
双手行礼一般拱起,以长长的水袖遮住脸。
水袖间有一条半指宽的缝隙。
弓着腰,一只只有眼白的眼睛,在乱发和水袖的缝隙间窥视着云栖。
绿油油的犀照烛光下,眼白上密布的血丝,格外清晰。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唱戏声飘飘忽忽,断断续续,夹杂着像是卡带一般的沙沙声。
一边唱着,这‘人’压低腰身。
凑近云栖同时,挡脸的水袖缓缓挪开。
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云栖一点也不想瞧见这‘人’水袖下的模样。
但她像是中了木呆药,根本动不了。
更移不开视线——一双惨白的手从云栖脑后探来。
死死掰开云栖的眼皮。
冰凉凉的东西贴在脑后,让她闭不了眼。
连晕倒过去都是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