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青紫色,睁着眼睛断了气。
老六不能让尸体和自己呆在一处,又不忍将友人尸骸随意弃置。
便以布和麻绳捆了才扔城墙。
那天之后,‘友人’便每夜将灰绿色眼睛凑在木板缝隙窥视,以额头撞门,想要进来。
这些日子,老六被‘友人’滋扰得不胜其烦,却忘了今日是坠入城下的同袍们的头七。
这世间什么东西都念不得。
似乎为了回应老六,起雾了……
薄纱似的雾气,从地底升起,涌动着朝老六包裹而来。
十步之外,垮塌城墙断处涌上的雾如白色浪头,翻卷而来。
雾中,可见一些人影晃动。
灰雾如死者的袍袖,迅猛挥卷而来,雾中细碎的呢喃伴随而至。
老六的神经顿时紧绷,他立时爬起来,往角楼跑。
他后颈的汗毛纷纷竖起,甚至能感觉冰冷的气息呵在后颈。
几步之外的角楼,是唯一希望所在。
雾气浓到可以遮挡太阳时,一只石膏色的手从雾中探出,带着裂口的指甲只差一点触碰到老六的后背。
但这手抓了个空。
老六踢到一块突出的地砖,向前踉跄摔倒,扑入了角楼之中。
角楼二层的火盆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