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雄赳赳气昂昂,倒提着门闩便去。
有她这巾帼在前,左邻右舍之人相互看看都跟上。
为了壮胆,抄水瓢的捡板砖的,铁老头的两个儿子脱了布鞋横握手中。
方才乌泱泱跑路的人群,便又这般声势浩大回去。
铁老婆子胸中一口怒气,加之背后从众之人不少,胆魄大壮。
行至近前,见那白布裹着的尸体躺在地上,脚边烧纸钱的火盆也是熄灭了。
只头部位置白布还在翕动,倒像是有人在底下呼吸似的。
铁家老婆子见状,学着戏曲里的豪杰,大喝一声:“受死!”
她举门闩呈举火烧天之豪迈姿态,然后重重一挥。
cao持家事一辈子的老婆子,手劲不小,门闩伴着风声砸落。
眼见着要印在脑门上时,地上横躺的尸体突然直挺挺坐起。
门闩啪一下打在了白布裹着的尸体肩头。
“哎哟,我的娘嘞!”
一声接地气的惨叫,尸体噌地从地上跳起来。
双手朝着后背伤处抠抓,脑袋上裹着白布满屋乱窜。
一边窜一边骂。
大抵是骂声太接地气,反倒叫众人都愣住。
铁家大儿子手里捏着只臭鞋,在思量跑与不跑之间,他喃喃道:“这,诈尸也骂挺脏哈。”
就这般众目睽睽之下,那‘诈尸’的猛扯下裹尸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