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英越听越糊涂,不耐烦道:“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私密的话,回屋再说,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们为何要尽快离开?”
并不是说她对这个案子有多关注,只是现在的案子牵扯到箫寂,薛如英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总想着要将事情查明才罢休。
而且,私心里她也不想着崔叙等人这么快就走,她是下了决心要留在边疆的,早走一日就意味着他们要早分别一天。
崔叙心思细腻,怎能看不出薛如英的想法,他叹了一口气道:“陆昂确实是死于他杀,要想查出来他死在了谁的手里也很简单,关键是就算我们将凶手揪出来也无济于事,不过是多死一个替死鬼罢了。”
桑榆顺着崔叙的话解释,“陆昂看似是自杀,可实际上破绽百出,人在自杀的时候,即使已经决定赴死,可是他身体的本能反应不会拉下,尤其吊死,其死亡方式也非常痛苦。”
吊死的本质就是窒息死亡,和所有的窒息死亡方式一样,首先会剥夺肺部的空气,导致缺氧、血液不流通,最后心脏停跳。
在那吊死的几分钟内,人的身体会出现挣扎、排斥,这不是寻死的意愿能控制的,而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其面部会出现眼球凸起,甚至七窍流血的情况。
可是陆昂的死相却尽然不同,他的颈骨断裂,脖子上的勒痕也符合自杀的特征,可是他的手太干净了,按照他当时死亡的姿势,他的手上应该会留下很明显的抓挠痕迹,加上他的面容很平静,五官正常,委实不像是一个自缢的人。
薛如英来了兴致,问道:“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有人杀了他,他为何不叫人呢?”
桑榆道:“这就是我要说的了,若是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吃了迷药,然后被人吊死在木栏上,伪造成自杀的样子。”
薛如英恍然,“也对,照你所说,他被人迷晕,然后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便叫唤不得了。”
“不错。”桑榆回忆了一下当时验尸的情形,“我在检查他口鼻的时候,发现他的牙齿上有食物残渣,他的手上还残留着油渍,说明在他死之前刚刚用了饭食。”
陆昂是一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他心里一直期盼着岑先生会救他出去,他也知道自己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不怕崔叙会给他下毒,因此他吃喝方面都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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