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是光大高祖皇帝的遗德。小阁老自作主张,在下不敢苟同。”
说罢,他微微而笑,遥遥向御座上的飞玄真君拱一拱手,虽然话中阴毒刻薄之至,外表却依旧是温文尔雅,春风拂面。而真君盘坐看戏,此时也不觉展颜而笑,大为开怀——他当然看得懂琉璃蛋阴损狠辣的深沉心思,但既然没有牵扯自己,那当然是下面扯头花扯得越为高明,上面看得就越是兴奋嘛。
撕得好,撕得好,可以再撕响些!
可惜,在场看戏的绝不止他一个。那该死的叮咚声又响了:
【老东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龇个牙在那儿乐呢。】
真君的笑容有点僵住了。
【不过琉璃蛋倒真是名不虚传,居然能搞得闫东楼都下不来台,也算是天下独一份的功力。嘿嘿,要么就是春秋大义,要么就是祖宗法度,处处扛着老道士的大招牌处力压政敌,又会舔人又会整人,自己手上还不沾半点泥污;这泥鳅一样的身段,无怪乎将来能位列内阁。要不是被本朝的神剑给剥了脸皮,怕不是还真要靠这手不沾锅的功夫垂名青史了。
这种贱人当然是很好用的,老道士后来选他入阁,未尝没有借他来整人的意思。但是吧,老登也是太小瞧琉璃蛋的不沾锅功夫了——琉璃蛋在内阁混了几年,基本方针是逢君之恶坏事做绝,道德下限比闫党那群类人生物还低;除此以外就是磨练文笔,反复修改日记。等到老登一蹬腿走了,琉璃蛋告老还乡之后,直接把精心撰写的日记统统印刻发表,鼓动门生大肆宣传,将锅全都扣到了飞玄真君头上,自己轻松洗白,转身立牌坊去也。
——妹想到吧?老登装了一辈子圣君仁主,让闫分宜许少湖背了一辈子的黑锅,临了了居然被这朵楚楚可怜的盛世老白莲给坑到了地沟里。打了一辈子鹰,叫麻雀啄了眼呐!
所以说,正经人谁特么天天改日记啊,寒碜。】
一击中的,刺心剜骨,飞玄真君……飞玄真君当时就有些绷不太住了!
他面目扭曲,鼻喘粗气,活似在喉咙中憋出了个大的,但大庭广众之下,又实在不好发泄,只能硬生生咬牙不语。只是心中狂潮翻涌,恨不能立刻抓起手边的棒槌,劈头砸下去!
——他妈的,欺天啦!
下面虽然唇枪舌剑,眼角余光却始终盯着台上最终的裁判,眼见皇帝的表情古怪好似便秘,双方的心中立刻就起了波澜。尤其是小阁老落于下风,更是忐忑不安——为了避嫌起见,闫阁老许阁老都告假在家,没有参加这次庭议;设或被姓柳的扣一个僭越的帽子,自己还真是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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