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放,手背连至腕骨隆起的青筋也松弛下来,那枚箭直直栽进靶心,留下很深的印记。
他做了个很漂亮的收弓动作,扯动露指手套的边,侧过身冲着楚漾笑了:“这叫什么,绝对的服从,还是绝对的信任?”
“绝对的信任,”
楚漾答复很快,“我不躲,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
“今天森叔给我发了微信,说手底下的人都在刻苦训练,让我多体恤体恤你们。”
凌意舶指腹在屏幕上翻动,拿起手机晃了两下,眼底被荧幕的光映得发亮:“他还给我发了张和你的聊天记录过来,说你今天心情不错,难得那么详细给他汇报了工作。”
“什么?”楚漾不懂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冒号,括弧,表示笑脸。嗯,呀还要打成鸭。”
破天荒的,楚漾又在凌意舶脸上看见和委屈那样的情绪挂钩的神色,他没吭声,只听见凌意舶说:“你什么时候能用这种语气和我聊天?”
“……”
我只是打错字了。
楚漾不忍心揭开这个事实,只想找点什么东西来堵住凌意舶这张嘴,顺手把之前放下的樱桃又拿了起来。
可他被凌意舶越来越近的身体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直至整个肩背靠上了做了满墙的酒窖。
这一面酒窖是半开放式,除了下面的储酒柜,上半部分的酒都是敞开放的。
凌意舶离得太近,并且没有半点打算放过他的意思。
楚漾眼底闪过慌乱,朝脑袋边摆放的一瓶铂金酒身包装扫了眼,英文艺术花体设计瑰丽惹眼——tequila ley.925。
是龙舌兰酒。
不知道是否因为酒窖中各种类龙舌兰酒摆放密集,还是因为有酒没拧紧瓶盖,楚漾鼻尖散开很淡的、甜辛微辣的酒香。
和上次在车上闻到的气味大差不差。
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