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
虞茉矜持地弯了弯唇,因着承了情,再见乐雁时,噙着笑,欲屈膝见礼。
只她尚未福身,便被赵浔扶起,半牵半扯地在圆凳坐下。
乐雁接收到堂兄递来的眼神,颇有些不情愿地开口:“不必拘礼,只当我是寻常姊妹便是。”
早先,赵浔给皇叔去信时,便简略提了虞茉的存在,道是于自己有救命之恩。且再三叮嘱,莫要刺探她的身份,亦不可在虞茉面前称他为“太子”、“殿下”。
太子金口玉言,为臣为民,自是要遵守。乐雁便忍着满腔好奇,抿一口淡茶,装起哑巴。
唯有赵浔不受氛围影响。
他揭开食盒,将冒着热气的菜肴依次摆放好,又熟稔地往碗中添了少许白糖,递与虞茉:“尝尝看。”
虞茉浅尝一口:“不够甜。”
赵浔默契地再添两勺。
乐雁将二人亲昵的姿态收入眼底,秀美的面庞登时因愠怒烧了起来。她一拍桌面,厉声质问:“阿兄,您什么身份,怎可、怎可为此女布菜斟茶。”
阿兄?
虞茉端起茶杯,趁势扫了扫乐雁,暗自琢磨个中涵义。
究竟是意指亲眷?还是“情郎”、“情哥哥”诸如此类的暧昧称谓?
不待她细究,赵浔起身,眉宇间蹙着明显冷意。他唤上乐雁,并肩去了钱柜后。
乐雁侧眸,望一眼慢条斯理喝着豆花的虞茉,压低嗓音道:“皇兄,您堂堂太子殿下,岂能为一来路不明的平民女子鞍前马后。不对,便是圣上、娘娘,也定然舍不得差使您。此女甚是不知好歹,您可瞧见了?她方才——”
“乐雁。”赵浔淡淡道,“本宫不喜旁人对她品头论足。”
“皇兄!”
“够了。”他神色微冷,秀致眉眼透出一丝戾气,“你只需记住,对她不敬,亦是对本宫不敬。”
身为储君,赵浔一贯无需向旁人解释,亦无人胆敢打破砂锅问到底。
乐雁虽愤愤不平,却敬太子之尊,乖巧地垂下眼睫。她转念一想,那所谓的恩人姑娘若知晓自己救的乃是当朝太子,岂非要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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