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晚上睡觉都要开着灯。”
愧疚也好,悔恨也好,都太晚了,毫无用处,温然冷静地看着他。
“不给他看遗书,不是我要吊着他。”温睿望着吊灯,“是因为我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盼头。只要他看过了,就会毫不犹豫没有留恋地去死了,我了解他。”
哗啦——手里的餐盘一歪,碗杯撞在一起,温然听见自己因难以置信而隐隐发抖的声音:“什么?”
方以森昨晚看过遗书了,温睿说他会毫不犹豫没有留恋地去死。
几乎快站不稳,温然动作僵硬地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勉强挤出一句话:“我先回房了。”
温睿仰头闭着眼,没有回答。
回到房间,温然浑身发凉地木然站着,他想起昨夜风里方以森最后的笑,那时他只觉得里面掺杂了许多情绪,无法一一辨明,现在想来,那大概是真正决定告别的笑容。
丧失思考能力,温然脑袋里只不断循环着一个念头:如果方以森真的自杀了,我是罪魁祸首,方以森是被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