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了柴贤脑袋的漆盘,“梁悦,将柴贤带上。”
梁悦连忙起身,捧起漆盘。
柴贤的脑袋摆在漆盘上,下头垫着一方厚厚的灰布,那灰布却已经被染成暗红的颜色。
柴贤的眼睛圆凳着,死不瞑目之状,叫人望之骇然。
他死的时候必然是极为不甘。死气沉沉的眼目瞳孔之中甚是还能辨别出惊恐来。
跟着的宦官宫女都吓得不敢抬头。
可前头的虞震德,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柴贤的脑袋,却是满面笑意。
梁四原本走在最后,突然加快了脚步,来到梁悦身侧,“弟弟,你还是背叛了我。”
梁悦侧脸看他,“哥哥的话,我没有告诉圣上,如何叫背叛呢?”
“没有么?你叫圣上怀疑我,叫圣上防备我。将你的地位提高至于我相当。用你来牵制我,打压我。如此,我们兄弟二人已经走到了相互制衡的一步,这还不叫背叛么?”梁四冷笑反问道。
梁悦垂下眼眸,“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哥哥,自始至终。哪怕是我知道,你并不想叫我活着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我总是欠了你恩情的。”
梁四哼笑一声,脸上表情却愈发冷凝,“咱们走着瞧。背叛是什么下场,你当知道。”
他越过梁悦,走在了前头。
昭阳殿上,大臣们东倒西歪的睡着。
天还不亮,他们已经被看管在这里,多日不曾回家。
有太监送来吃喝,如厕也有绣衣使贴身跟着,没有半分自由。
文丞相的血迹尚在,大臣们连句抱怨的话都不敢多说。
“起来了,起来了——”
忽有太监尖利的嗓音,响彻殿中。
大臣们被惊醒起来,揉眼左右看去。
“是要放咱们回家了么?再这般关下去,人都要被关疯了。”不知哪位大臣,梦呓一般说道。
“没睡醒的吧,怎么可能放咱们回家?”立时有人唉声叹气的反驳。
语气之中尽是无力的不满。
“是要放你们回家了。”虞震德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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