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看到了在罗马城外的群青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从四大君王手中拿回来的力量还并不完整，可是已经拥有了一对能够看破历史虚妄的眼睛。

云端上那个男人仍在踏波而来，他每走一步群山般的黑云就裂开巨大的缝隙，缝隙里上百公里长的闪电如银色的巨龙穿梭而过。

路明非缓缓地呼吸着，他的肺功能如今如此强大，每一次呼吸连带着整个世界都仿佛在收缩与舒张。

他顾不上此刻正在出于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衔接到一起的三个世界线，事实上他也没办法阻止这个事件的进程，他只能遥遥地看着恺撒从世界的尽头向自己走来。

这个曾经下定决心要把自己投身于正义的事业中的男孩，此刻正透露出某种恐怖的气息，介乎于暴怒的君王和毫无理智的野兽之间。

他有着一身青白色的鳞，雷光照在鳞片上像是幽冷的水晶那样反射瑰丽的光采。

他距离路明非很远，路明非看不清恺撒身上的细节，却能看明白他那对狭长的赤金色眼睛，他在凝视路明非，光是凝视中附带的威压就足以让很多人胆寒。

恺撒的脸上覆盖着如路明非那样面骨，那张面骨寸寸龟裂，因为那下面男孩的那张脸正做出挣扎和痛苦的神情。而他的瞳孔中则仿佛流动着熔岩，迷惘、无助和暴怒毫不矛盾的同时呈现在那对眸子里。

毫无疑问奥丁正降临在恺撒的身体里，在被路明非杀死过一次之后他似乎变得更加完美也更加狰狞，所有被他曾得到的龙骨十字其中凝练出的权柄都被集中起来，这些力量赋予奥丁远超刚才的威严和能量。

他呼吸的时候从口中吐出来的那口气居然泛着幽幽的青蓝色。

恺撒距离路明非还有仿佛能够跨越湖泊的距离，可是扑面而来的热浪已经掀起男人的发丝，仿佛迎面正有一条岩浆的大河向他涌来。

“恺撒……”路明非轻声说。

他看到了，在最后的时刻克里斯廷娜身上的衣服被燃烧殆尽，撕开那身纤弱肌肤的是狰狞可怖的龙躯。

粗壮变形的骨骼和扭曲却强大的肌肉、裸露出来的并非少女的娇躯而是鳞甲峥嵘的恶龙。

她同样听到了神对恺撒的呼唤，于是身后蜘蛛般的骨翼化作锋利的刀刃刺入恺撒的胸膛、她来不及悲伤也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男孩垂死时流露出的解脱，只能尖啸着抱紧恺撒冲天而起，像是扑火的飞蛾一样撞向从近地轨道落下的天谴之剑。

那是何等的壮烈何等的凄美何等的决绝，克里斯廷娜和恺撒都决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共同追逐他们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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