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在衣服上来营造出云烟繚绕之感的次布料。为了製作出立体的质感,我特别选用带有些微弹性的塔夫绸(taffeta),在上面印上泼墨的图样。每一个装饰在衣服上的「云」都必须先用缝纫机收完边后用手缝的方式完成。然后再把每一朵云手缝在衣服上。这两套衣服光是布料就用了将近二十公尺左右。因为有了前两学期扎实的训练,到了这个时候整个设计流程大概八九不离十。但james的标准非常地高,他是一个很会逼出学生极限的人。一开始,他质疑我的设计前后不连贯,要我回去改。我反反覆覆与他积极地讨论后,终于在第五週把整个系列定好,并同时在心中决定我想要实际做出哪两套。但在第六週要开始做衣服的第一次样本衣时,他又觉得我原先决定做的那两套太过于简单,他希望看到更复杂前卫的作品。我被他激起斗志,决定要挑战我设计的这系列中最浮夸的那两套。
在设计这个系列的过程里也是我第一次领悟到「颠覆」这个概念。从小在岛屿上所受的主流教育从来不会鼓励学生去颠覆。颠覆是对旧有体制的挑战,而儒家思想是要去维持这个体制的稳定性的。一个被海洋像母亲那样温暖环抱着的岛屿具有的却是大陆性的思想。大陆性思想求的是像土地一样的稳定安逸,而海洋性思想是会想要去冒险、去颠覆的。我想这座岛屿会偏向是大陆性思想还有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它背负着中华文化七千年的沉重歷史包袱。这七千年来有太多的前人成就,很狭义地从绘画上来举例,有北宋山水、南宋山水、元四大家与明末清初的四王四僧等…。这些成就尊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颠覆呢?但真正的尊敬其实是颠覆。东方与西方的文化脉络均可以找到具有颠覆哲学的例子。西方有毕卡索(pablopicasso,1881~1973)用58张立体派(cubism)绘画去破解十七世纪西班牙大师委拉斯开兹(diegovelázquez,1599~1660)的传世名作《lasmeninas》。把西班牙的文化像长卷一样摊开来,会发现每一个阶段虽然如此不同但其实每一个阶段都是衔接上一个阶段的再创造。还有英国画家法兰西斯·培根(francisbacon,1909~1992)。培根让教宗坐在一张椅子上,身处在一个窒息的空间,绝望地尖叫起来。而东方则是有明末清初的画家石涛,他在《万点恶墨》里写道:?万点恶墨,恼杀米颠。几丝柔痕,笑倒北苑。?这是多么动人的一句话呀!一个人在作画,如果心中老是有米颠或北苑,就永远离不开窠臼。当一个人被困在窠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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