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冲啊!”
突厥骑兵们顺着苏禄长刀所指的方向,去杀裴行俭。
裴行俭与众将失散,亲卫几乎被杀干净,他被挤进很狭窄的敌腹,难以脱逃。
尽管他仍显得镇定而自信,眼前也因为血汗朦胧起来:这里竟然是我的死地吗?
一种不甘的愤怒,仿佛冷火在烧。
突厥人射出的利箭从三十步开外直飞而,裴行俭徒劳地挥着刀格挡,他的马中了几箭,悲鸣不已。
就在他快被射死时,一箭飞来,雪亮寒光耀眼刺目。
这一箭劲力奇大,竟将面前铁簇和箭杆击飞。
裴行俭呆住了。一支箭插入他左肩,他没觉出疼痛,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中箭的。
他抬起眼睛,一片似红似褐的模糊中,他望见一个人影。
那个人离他应该并不远,可不知为什么,灰色空下,人影得一只麻雀,灰暗的,如在边,沉在尘土风烟里,十分邈杳。
裴行俭看不清楚,但他知道,那是党金毗。
他终于有余裕挥刀再战,乱军之中密密麻麻的死尸越堆越高。
党金毗纵马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不断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