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他慌张的找寻下,他在阳台看到了许弋的背影。
身体的汗仿若一瞬间蒸发,他看见许弋坐在阳台的小马扎上。那个木质的小凳子是许弋大学时候买的,木头被岁月磨得光滑油亮,不知为何,老物件看起来很令人心安。许弋有很多‘破烂’,他哪个也舍不得扔,就都从出租房倒腾了过来。
男人脚上趿拉着拖鞋,宽厚的肩背裸露着,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裤。许弋骨架很大,腰却细,外加之前在临终关怀中心瘦了不少,愈发显得肌肉紧实,有点迷人。
他背对着周斯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的纸棍。即使身体健康,许弋也决定把烟戒了,烟瘾犯到不行的时候来一根,剩下的时间都用棒棒糖解馋。太阳快落山了,许弋拿着一把蒲扇摆弄着面前的药罐子,蒸腾出的烟雾从头顶升到金色的天空,漫天的光洒在许弋的身上。
他像茫茫沙海中隐藏的一块金子,只有周斯越捡到了他。
走近之后,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许弋在为他熬泡屁股的药。其实这一点也不浪漫,男人坐浴用药总归有些尴尬,但许弋不怕。他希望周斯越能有个健健康康的好屁股。
这是他应该做的,也是他的责任。
听到身后传来阳台门的声音,许弋回过头,笑着问道:“睡醒了宝贝,还是我把你吵醒了?”
然后他看见周斯越没穿拖鞋的脚,赶紧把自己脚上的脱下踢到周斯越脚边。
“快穿上,地上凉。快熬完了,现在不能缺人,你先回客厅坐会儿,我这马上就好。”
周斯越没走,而是蹲下来,偏过头默不作声地看许弋。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白色的纱帘吹起,玻璃门旁倚着一把破旧的吉他。
那是许弋在小岛上的‘战友’,当时两人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拿它,周斯越对这把生锈的吉他极为嫌弃,说要给许弋买一把新的,许弋不肯,说就要那个。周斯越嘴里抱怨着麻烦,结果在两天后的早晨,许弋早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这把破吉他安安静静地出现在卧室门口。
熬完药之后许弋滤掉药渣,周斯越从来不知道熬药这么费劲,他静静地看着许弋忙活,倒不觉得无聊。
男人起身拿药罐子的时候松垮的睡裤吊在腰间,周斯越看见许弋左边胯骨上的纹身痕迹。
在看到周斯越文身的第二天,许弋也去弄了个文身。
花体字的y,与周斯越身上不同的是,许弋的文身上有一点特殊的图案。长着尖刺的荆棘缠绕着字母,仿佛抵挡一切的守卫。
是许弋的yi,也是周斯越的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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