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当然可以，姑娘且等一等。”

说着顾有枝在黛玉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起身走到床外，依次吹灭了屋子里的几座灯盏。

顾有枝手执一盏芙蓉灯进了拔步床内，待在矮凳在安坐之后，便将灯放在一旁的几子上。

偏头扫了一眼黛玉的神色，附身吹熄了最后一盏灯。

吩咐外院子里的事，刚刚进外间的王嬷嬷一入内就见内室熄了灯，春心见状就要抬腿走进去，却被王嬷嬷低声喊住：“且慢，在外间候着。”

王嬷嬷看着漆黑的内室，抬手轻抚胸口，走到一旁的凉榻上坐着，静静地等在外间。

睁眼不见五指的屋内，顾有枝缓了良久才慢慢的看清楚周遭，本想拿起扇子，想了想还是算了。

“mama，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顾有枝一下子就想到了半月前黛玉昏睡的那几日，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意识到她可能看不清，遂轻声道：“mama晓得呢，您不是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株仙草吗？还记得那段时间吓得mama夜不敢寐，日日守着您。”

黛玉一想到那时顾mama常常疑神疑鬼的就虚弱的笑出了声，末了，又敛了笑意：“我还记得我曾说，梦里有一位仙官人，日日给我浇水。”

“确有此事。”

只听一声长长的叹息，黛玉无措的伸手拉住了顾mama，嘴角不停地颤动，像是在逼自己在决定一般。

顾有枝只觉得手上阵痛不已，这一刻她深深的感受到黛玉的惊慌，于心不忍，她不愿在此时给与她无声的压力，起身坐在床边将她揽进怀里：“不怕不怕，咱们不说了。”

却见黛玉环着顾mama腰身，脑袋贴着胸口，不停地在怀里摇头，隐隐的啜泣声响起：“那一日......百花宴那日，我听见了梦中那位仙官人的声音，他......他和宝哥哥的语调一模一样。”

说完黛玉就仰头看向顾mama，黑暗里布满泪水的脸庞尤为显眼：“mama，为什么会这样？是梦吗，我为何会做这样的梦？难怪宝哥哥曾说他见我似曾相识。”

是这样吗？

轰隆轰隆的雷声从厚厚的云层里袭来，原本还徐徐的风声变得猛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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