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雪听。
谢筠雪心不在焉地听着,偶尔开口,道一句:“将此事传信给陛下吧。”
这场刺杀的背后主使,不必他来查,皇帝谢禛自会动手。
“是。”福生怯怯地应了一声。
福生正要走,谢筠雪突然喊住他:“等等。”
福生转头:“殿下有何吩咐?”
谢筠雪想到向小园来他车上时,眼睛总飘向一侧的蜜煎樱桃。
他想了想,道:“玄麒司护驾有功,各赏一匣子蜜煎果子吧。”
福生呆住了:“啊?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待下车,他还脑袋昏昏,心里嘀咕:从来都只听过赏金赏银,何时赏过蜜煎果子?
福生走后,谢筠雪偏头,徒手折断那一支射进马车的箭矢。
他的掌心被木刺扎伤,有血珠溢出,颜色嫣红如梅,但谢筠雪无动于衷。
他不觉得疼,反倒喜欢这种痛感,能让人感到庆幸。
谢筠雪早习惯如此……他不在意身上有多少疤,不在意成为暗卫槐雨后,这具躯体会变得伤痕累累。
每每斋醮时,他脱去厚重的太子礼服,将肩背示人。
本该白璧无瑕的贵人,身上却全是刀伤、箭伤。
紫竹真人本想问些什么,却看到太子凤眸冰冷,声音带笑:“如今魏国物阜民丰,自是引得佞臣奸党垂涎。孤在外务公,不慎遇刺,身上留了不少旧伤,不知这样难看的肉身,可会破了真人赠福符箓的功力?”
紫竹真人闻言,也只讪讪一笑:“自然不会,便是那些道观老君残留在人间的躯体,也不过泥胎木骨,区区几道伤痕,又怎会坏道法自然。殿下乃是天命之体,只要殿下祈福之心够诚,符箓的功效依旧强劲,能庇佑陛下万寿无疆。”
“是吗?如此最好。”谢筠雪垂下雪睫,嘴角扬出一丝冷笑。
他没有再说话。
谢筠雪是谢禛用来避秽的躯壳,是挡灾的傀儡。
他受皇权所困,身不由己,无路可退。唯有这具身体属于他自己,唯有如此自残自伤,谢筠雪才能拥有一点……重获自由的快慰。
他好不容易放走了向小园。
他拦下那些还想要下山搜查向小园死活的侍卫,阻止父亲斩草除根。
向小园是谢筠雪埋下的火种。
他自然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可谢筠雪没有拦她,他纵容她回到京城了。
虽然谢筠雪很不解,向小园这一只本该自由的鸟,为什么还要飞回囚牢?
她为何还要亲近他,为何还要像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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