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渐川最终还是没有走入那间房子。
他微开了视野,透过楼板、瓷砖和那些错杂的三维物质结构,旁观着这个家平凡而又普通的一晚。
新年前夕的晚饭,男人是掌勺。
他爱吃,也爱研究吃,年轻时候自学成才,当过一些小饭馆的厨师,攒出了一点积蓄和一个膀大腰圆的体格子。后来他去做小买卖,因为脾气急,心眼实,又容易轻信别人,常亏本,自忖不是做生意的料,只能老老实实去打工,偶尔逮着下班的空儿,跑跑外卖,能多赚点是一点。
现在人到中年,十几二十岁风里来雨里去不讲究时落下的病根便翻腾起来,动不动就腰疼腿麻,可惜自己心宽体胖,不知多爱护,于是便总是挨骂,老人骂完女人骂。
黎渐川也会劝他,劝不动,就阴阳他。
小学给布置手工作业,小孩就用木棍粘了个轮椅,说爸爸再不好好保护腰,就要和那些爷爷一样,坐这个了。男人被逗得哭笑不得,暗骂这臭小子真是“大孝子”之余,还是耐下性子,学起了护腰小妙招。
女人嘲他,说就你儿子治得了你。男人不说话,撇嘴笑,晚点下厨,给他的“大孝子”做了顿大餐。
女人是和男人完全不同的性格。
她常说男人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外表看来姑且是这样,可要论芯里,女人是更刚强的。
左邻右舍无不知,陈女士是尖刀一样的人物,平时笑眯眯的,跟谁都和和气气,可一旦遇到事,一旦触了她的忌讳,那真真是要出鞘见血的。
黎渐川收敛性子去上学,过了幼儿园,到小学时已经是乖乖仔的模样,除了偶尔做点“哄堂大孝”的事,从来都是机灵可爱、讨人喜欢的。
可世界上是从来没有什么人人都喜爱的事物的,不是事物不好,是人心便是这样,惯来有瑕。
小孩顺顺当当上到三年级,遇到一位新班主任,因男人和女人都不是会交际的人,便莫名触了这位新班主任的霉头。
一次课上,小孩被后桌一直用笔戳后背,忍了又忍,小暴脾气没忍住,回头瞪人,却被新班主任抓个正着,任小孩如何解释也不听,执意要叫他家长,批评他上课不专心。
小孩包着两汪眼泪,等女人来。
女人到了,摸了摸小孩,不急也不躁,先问了事情经过,见后桌与班主任俱是不认,转身就打电话,宁愿低声下气欠人情,也要找来监控与班上其他同学作证。小孩本就没错,后来拿了证据,女人也不留情面,当着全办公室老师的面,直把新班主任骂了个狗血淋头,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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