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为自己不能参悟。他恨不得找到那个署名王希岸的女人问清楚,你是想说什么,可是下一刻,有个人在他背后拍了拍他的肩头。他浑身绷紧,快速转身,手俨然已攥成了拳头,却见海报里的女人盈盈站在面前,笑嘻嘻道:“你喜欢这画吗?”
怎么可能,他想,有谁喜欢被失物招领。
可在这样想的那一秒他忽然就想通了这画为什么叫这个。他只觉胸前好像被什么比玻璃瓶片更锋利的东西切了一道口,血滔滔地流,他不怕这个,他怕的是之后。你知道裂开的伤口最怕什么吗?风。伤口本来是不痛的,有风吹过,人才知道破败的地方是个缺口。缺口见风,所以成了缺口。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跟他活在截然不同另一个世界的女人会画出他的伤口。
那年王希岸二十四岁,风华正茂,得天独厚。
王希岸第一次跟仇聿民约会——如果一次谈话也称得上是约会的话,是在美术馆旁的一家咖啡厅。
王希岸以前常做这种事,偷偷跑到画展上,认识几个一看就完全不懂美术的观众,和他们聊天,谈谈为什么来这里、喜欢怎样的画、今天早饭吃了什么、平日做什么营生。
她不感兴趣专业人的点评,毕竟他们懂的她都懂,也不关心那些出于客气的称赞或者苦口婆心的批评。她画画是为了让更多人看见,她好奇她所不熟悉的那部分人爱看什么——不过最近几年王希岸不再这么做了,认识李先以后她停止了在陌生的疆域漫游,她以李先和自己为轴画了一道线,外求不透,向内是个宇宙。
可惜得知李先要结婚后这个宇宙坍塌得一塌糊涂,她从废墟里走出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想看更远处的事物。
这感觉让她惶恐,下意识想恢复如初,于是她开始疯狂约会,一周见叁人,两天一位,周末休息。她是那种需要爱浇灌的花,一天没有了爱,一天就要枯萎,可是得到喜欢对她而言再简单不过,因此变得很廉价,她觉得不够,一个人的喜欢不够,一周的约会不够,一个月的关系也不够,她不知道还要再得到多少喜欢才够她画出一个新的宇宙。
所以见到仇良的时候王希岸一点也不懂仇良,从头到脚、从皮肤到心脏,什么都不懂。她也已经并不好奇观众在想什么或者喜欢什么,只想试试这份喜欢够不够。她自踏进那家咖啡厅起就看出那个年轻男孩的局促,她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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