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暗冷哼一声,领着几个不良人,也不下马,跋扈的随之而上。这个时代的武夫,本就该如此跋扈,在他们看来,萧砚以前对待文士,反而还是过于客气了。
远处,那河北小官愣了愣,看着那雪堆里已冷去的鲜血,大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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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便就是如此……”
节度使府,有幕僚小声出语,垂首站在旁边。
“哼。”
李振正埋首处理案牍,这会只是冷笑一声,片刻后,才漠然道:“死有余辜,这几日,他们借着我的名号,确实太过于目中无人了,死了就死了,省的坏我名声。”
那幕僚小声提醒道:“可这名衙官毕竟对李公忠心,李公若是什么也不做,岂不是助长那萧砚的威风,让下面人对您……再加上,这名衙官又不知那位的身份……”
李振不由冷笑:“什么也不做?那你欲让我如何?你当萧砚是谁?这厮这些时日目中无人不是一日两日,我没管而已,他偏偏要撞上萧砚寻死,何必怨天尤人?谁不知此人如今圣眷正浓?十八岁的节度使,天底下独他一人!便是此人热血上头把我这颗脑袋斩了,陛下那里都能有说法!”
幕僚讪讪不语,有些悻悻然。
“哼,收拾他,也不是这个时候。让下面那些蠢货安分点,莫给我惹麻烦。”李振冷笑一声,随手丢开一本案牍,道:“萧砚已归宅?”
“正是,其一路从檀州回返,应是对您有些怨气……”
“收拾收拾,再去请上康太保,我要宴请他。”李振淡淡道。
幕僚不敢不应,马上就要去准备。
恰在这时,有小吏来报,称萧砚来拜见。
这幕僚有些惊诧,下意识看向李振。后者则是捋了捋胡须,淡笑一声,起身而起,面上已挂起了和煦的笑意。
“走走走,去迎迎咱们这位归德节度使。”
两人一路向外,正好碰见小吏也正引一青年人向里。
李振开怀大笑:“久闻萧军使威名,老夫早是向往呐,今日终于得面……”
倏然,他的笑意略僵。
这青年的那双眸子,怎的这般熟悉?
就如一年前,洛阳大乱时,如那位挟持他的废天子一般,双眸灼灼生耀,锐利无比。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