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份计划欣喜若狂,他认为狼烟台兵力空虚,狼烟台附近有隐蔽峡谷河道,原避开是因忌惮驻军巡查,到时候趁白河口大张旗鼓增兵时,从狼烟台峡谷运十船生铁入南洋。可没想到,走私的那一天,狼烟台实际兵力为叁百八十人,暗兵伪装成商队的官兵在峡谷设伏,当场扣押关家船队,船夫为保命供出关少沂,走私生铁上故意留下的关家铁印成为铁证,周述交给周遇查办,关家因此损失巨大。
周述早知长滟偷情报,特将“增兵叁百”写在文书最末行靠近烛泪污渍处——长滟抄到此处时,恰好被烛火晃眼漏看,而那个污渍本就是周述用鱼胶提前点上的,所以长滟才会漏掉。
关少沂愤恨至极,认为是长滟欺骗自己,联通周述一起陷害自己。长滟愣愣地站在门前,耳边是下人的哭嚎与求饶,林氏的惨叫声格外刺耳。她推开门,看见父亲高举着鞭子,狠狠地抽打着林氏的背。鞭子落下时,皮肉绽裂,血迹斑斑。
“你这贱妇!都是你生的好女儿!你们母女二人合起伙来陷害我?”关少沂怒不可遏,声音嘶哑如兽吼。
“不是的,不是……”林氏哭泣着哀求,却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
“不是?”关少沂冷笑,鞭子再一次抽下,“若不是你们通通该死,我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长滟眼中一片猩红,冲上去与父亲扭打成一团。多年积压的怨愤与屈辱化作蛮横的力量,她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衣襟,泪水模糊了双眼。
关少沂将她推倒在地,冷笑道:“这狗屁的情报也是你这个小贱人送出去的!你才是真正的罪人!”
长滟猛然站起身,双目赤红地盯着父亲。那一刻,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的哀求、周述的冷笑、关少沂的辱骂与鞭打……
她转身冲进屋子里,摸到一柄剪刀,指尖攥得泛白。再出来时,脚步沉稳,神情平静得可怕。
“你这个逆女!你想做什么?”关少沂厉声喝道。
长滟微微一笑,笑容如冬日残雪,寒冷中透着刺骨的绝望。
“做什么?我想让你闭嘴。”
剪刀刺入关少沂的咽喉,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倒下去,气息断绝。
关少沂死后,关家彻底崩溃。
周述借机将关家的私产尽数收归己有,名义上是为“朝廷清查”,实则是将关家彻底剥夺至一无所有。
而长滟,也疯了。
她被丢弃在那个破败的小院中,自生自灭。偶尔清醒时,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喃喃自语:“我错了……全都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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