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
城防军的火把照亮半条街巷。
庄寒雁看着傅云夕被士兵们簇拥着退走,突然捡起地上弓箭,一箭射向庄府最高的那扇窗,那是庄仕洋的书房。
窗纸后的人影慌忙躲闪,撞翻了灯台。
很快苏宁带着一队人来到了这边,看着悲痛欲绝的庄寒雁也很无奈。
火苗窜起的瞬间,庄寒雁仿佛看见母亲站在雪地里对她微笑。
接着苏宁让下人把阮惜文的尸体放在马车上……
“娘……”她跪在雪地里喃喃自语,“我带你回家……”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三更天了,雪越下越大,渐渐掩盖了地上的血迹与泪痕。
……
接着庄寒雁因为刺杀朝廷大员而被大理寺捉拿下狱。
地牢里的寒气渗入骨髓,庄寒雁蜷缩在草席上,盯着手腕被镣铐磨出的血痕。
三日前庄寒雁被大理寺衙役捉拿,然后便被关在这间挂着青铜灯的石室里。
“醒了?”傅云夕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他今日未着官服,素白长衫衬得眼下青黑愈发明显,手中端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庄寒雁猛地扑过去,镣铐哗啦作响:“放我出去!”
“这一刀会要你的命。”傅云夕轻松避开她抢夺匕首的动作,指尖按在她肩头包扎处,“庄仕洋在箭头上淬了牵机毒,若非我及时……”
“那你更该让我杀了他!“庄寒雁嘶吼着扯开纱布,伤口已经变成诡异的紫黑色,“我娘尸骨未寒……”
铜门突然被叩响。
傅云夕迅速捂住她的嘴,直到门外脚步声远去才松开:“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裴党义女还活着?”
庄寒雁瞳孔骤缩。
义女?这个称呼像柄冰锥刺入脑海。
傅云夕从袖中取出卷宗展开,烛光下赫然是裴大福的亲笔:【景和十八年腊月,收庄氏女为螟蛉,赐金凤簪为凭】。
旁边画着的簪子样式,与她母亲临终前给的那支一模一样。
“不可能……”她声音发颤,“我娘从未……”
“阮夫人当然不知情。”傅云夕用匕首挑开汤药表面的凝膜,“这是庄仕洋把你献给裴大福的凭证。那年你刚满周岁,裴大福在满月宴上见过你。”
药汁溅在庄寒雁手背上,烫出红痕。
她突然想起庄府祠堂暗格里那套婴孩礼服,袖口确实用金线绣着“裴府赐”三个小字。
“所以这就是你拦我的理由?”她攥紧镣铐铁链,“因为我和你们一样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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