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讽刺!
他以为那是极致占有欲投射出的黑暗童话,是一种想将她变成笼中鸟的变态私心,却没料到,这不过是血脉本身在发出混沌不清的指令,试图“认领”那失落在外的、本该归巢的血亲!试图纠正命运开的一个恶劣玩笑!
她本就该姓言!
她本就该,是那园中,被教养长大,无忧无虑,不染尘埃的那一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颗被遗弃在荒原的种子,独自在风雨泥泞中挣扎,被他,被白家兄弟,被生活,被这世间那么多恶意与算计,反复碾过!这认知带来的刺痛,比他自己承受的苦难更甚。
他曾以为,他对程汐那份突如其来、近乎宿命的沉迷,是命运的拨弄,是一场无药可解的、名为“爱情”的热病。是“玉沉香”初见时的毒酒,艳丽而致命,诱惑地灌入他喉咙,腐蚀他的五脏六腑,焚尽他的理智和所有自以为是的骄傲。
他恨过那种失控。他旁观她与白璟烨那五年,他曾自诩是在清醒地、自虐地、忍受嫉妒的凌迟——那鞭子落下,尚有痛;那火刑灼烧,尚有热。他以为,那就是一个人所能承受的,关于求而不得的极致苦楚。
呵。如今想来,何等可笑的天真。何等幼稚的……苦难。那时的苦,至少还是属于“人间”的苦楚,尚有一丝名为“妄念”的余地,尚存一丝名为“争夺”或“等待”的、如鬼火般幽微却仍算存在的希望。
可这份早已深入骨髓、与呼吸同频的情爱,一旦被缠上了名为“血缘”的、冰冷沉重的枷锁呢?
那就不是病,是绝症。刻在基因里,无药可医、代代相传的遗传诅咒、跗骨之蛆。啃噬他的理智,吸吮他的道德,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腐烂,却还贪恋着那腐烂带来的、病态的快感。
是罪与罚的纠缠。是灵与rou的撕裂。是命中注定的劫数。是纵死也要缠绵的纠葛。是命运最恶毒的、不容上诉的终审判决。它先用至美的幻象——她的容颜,她的身体,她那该死的、让他魂牵梦绕的脆弱与倔强——诱惑他献祭灵魂,然后在他的情感倾泻而出、再也无法收回之后,才贴在他耳边,用冰冷的、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语调,清晰地告诉他:
看,你焚身不悔的这份爱,这份让你不惜一切的渴望,在它最根本的源头处,就是脏的。是错误的。是禁忌的。
是罪。是上帝在创世之初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