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这时候其他五部的尚书一定会来,与其到时候被科道们质疑为什么不来,还不如自己主动来。
而主动过来贸然站队是很有风险的。邹元标身死诏狱的事情绕来绕去麻烦得很,既涉及党争,又牵扯文官与厂卫的矛盾。而文官与厂卫之间的矛盾很容易上升为与皇上的冲突。王佐可不想年过七十却晚节不保。
因此他很鸡贼地带了一件并不紧急的大事出来。为皇帝的陵寝选址是天大的事情,纵使言官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据此质问他为何不过闻邹元标的案子。同时用这事打掩护,皇上也不会因为他来内阁而胡思乱想。
“你真是有备而来的呀!”崔景荣向身边的王佐投去钦佩的目光。
“.”王佐捧着茶盏,一脸淡然。
“咳咳!”方从哲身边的沈有些绷不住了,只好轻咳两下。
沈的脑回路和看透了王佐的崔景荣截然不同,因为王佐是浙江宁波府鄞县人,所以他还以为王佐就是来帮浙党搅浑水的。
沈的轻咳打破了崔景荣赞叹之后再起的沉默。被都察院近百名御史逼着过来的左都御史张问达,摇头叹气,无奈地说道:“诸位。还是想想怎么让这事儿过去吧。”
“过去?什么叫做过去!”韩爌对张问达的用词非常不满。
“至少得让聚跪在的午门外科道言官都散了吧?”张问达对邹元标的死还是抱有同情与遗憾的,但他真是怕这帮人吵吵嚷嚷的,将事态进一步扩大至难以收拾的地步。
“哪那么容易。”沈不善乃至敌视的余光越过方从哲,凝聚到叶向高的身上。
如果讣告不是今早而是昨晚就发布,那言官们就不会聚集于午门,而是聚集于会极门乃至乾清门了。这样一来,七卿甚至都不必来内阁讨论,言官们直接就惊扰圣驾,和御马监的禁卫掰手腕了。
“科道的诉求是什么?”刘一燝的冷静远超以往,他完全不打算和沈纠缠。
“验尸。”张问达回答说:“虽然内阁在讣告中陈明邹尔瞻是割颈自尽而死。但御史们并不信任西厂。我来之前,他们要求由法司出面,重验邹尔瞻的死因。”
“这不信,那不信。干脆让他们去镇抚司验吧”沈还是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
“请求赐还遗骸的奏疏已经呈上去了。”方从哲不着痕迹地截断了沈攻势。“但宫里还没有回应。”
“总不能就这么干等吧?”张问达揉了揉紧皱的眉头。
“会极门有呈奏本、传消息的太监,你可以去他那儿问问皇上愿不愿意见你。”沈说道。
“沈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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