挞凌轿,迫苦解役,致损国课,则听科道言官据实参奏。严惩不贷!”
李汝华的奏议颇有些“首长负责制”和“全过程管理”的意思。因此,即使他的奏议还是在搞存量管理,朱常洛仍旧点头赞许:“准奏。下去之后,拟一个详细的方略递到内阁。年前完成。”
“臣遵旨。”李汝华拱手领旨。
“还有吗?”朱常洛的目光再次扫过众卿。最后定格在徐光启身上,但就在他即将示意徐光启出来奏请开埠天津、增加海贸的时候。刘一燝出乎意料地站了出来:“臣有本奏。”
“哦?”虽然有些意外,但朱常洛还是微笑着鼓励他:“刘卿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
“臣以为,李户部之奏请,不过是治标而已。国用不足之顽本,实在于田失丁减。”刘一燝的这道奏请已经酝酿很久了。他原本还想再等等,但听皇上说李汝华的建议是“小修小补”时,刘一燝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
“臣阅览旧册故载。见洪武初年,天下田土共八百四十九万六千顷有奇。至弘治十五年,天下之田仅存四百二十二万八千顷有奇。两相之差,为四百二十六万八千顷有奇。减少的田土甚至比存留的田土还多。”
“由洪武初至弘治末,不过一百四十年而已,天下可税之田减半。弘治末至隆庆末,又失赋田逾百万顷。臣查览近年黄册,发现田土之记载,唯有隆庆六年至万历九年间有所回升,但仍去洪武初年远甚。方今,天下有多少田土,已不可实考。”
刘一燝深深一揖,长叹一口气,然后又接着说:
“再说人丁。臣是江西南昌府南昌县人,就以南昌县论。洪武初年,南昌有成丁男子二十一万二千二百丁。到嘉靖年间,只剩下十四万九千七百一十丁。而近年,又减为十万八千八百有零。大明立国二百五十年,人丁不增反减。”
“而且田失丁减,册赋不变。就每年夏秋正税来论,洪武初,两季正税合计共二千七百万石。去年,正税合计共二千九百五十万石,且不论其中有多少陈滥,有多少虚报。就表象来论,册上的正税是有增而无减。”
“也就是说,负担缴纳赋税的田亩虽然锐减,但适才李户部所言之‘惟正之供’的皇粮国税却没有也不能少交;应调服役的人丁,虽然半数已逃移隐匿,但朝廷和各级官府催征的徭役数量却翻番日增。所谓征敛无度,赋役繁苛,不仅是各级官吏‘视夏税秋粮为利窟’,更是赋不均、役不平。”
皇帝的眼睛里闪烁出惊异的神采。
“我大明以农为本。而农者,不过地、丁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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