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考?像法司会审那样?”朱常洛问道。
“臣就是这个意思。”方从哲肯定道。
“首辅点名吧。”朱常洛颔首。
“东阁大学士刘一燝、沈,吏部尚书周嘉谟,都察院左都御史张问达,大理寺卿何宗彦。”方从哲在家里就酝酿好了这个名单,只要皇上下定决心整饬吏治,就算皇上这时候不问,他也会以内阁的名义上疏。
“还真均衡啊。”朱常洛点点头。东林党、浙党、“帝党”,就差没把王安塞进去了。“准了,但先压住。让北京安安稳稳地过个年吧。”“遵旨。”方从哲拱手。
“节流的事情说完了。”朱常洛又颔首道:“再说说开源。户部为朝廷聚财。李卿,你署理户部近十年,有什么可以说道的情况吗?”打过几次交道之后,朱常洛对李汝华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
李汝华拱手说:“臣初为官时,曾出阅甘肃边务,亦曾巡抚江西。臣观国财之窘,一在需索过多,征调过频,滥发民力。二在各级官吏欲壑难填。”
“地方各级衙门、各级官员,莫不以每岁夏税秋粮为利窟,千方百计地侵盗中饱。他们减贪的手段层出不穷,往往找各种理由一税多征,令庶民缴纳超额之粮,使朝廷之轻税变为重课。”
“钱粮收缴到手,他们又拖延起运。如果不派人核查催收,他们甚至敢于将之报为损耗,直接贪墨记在赋役黄册上的银粮。农民缴了粮,朝廷没收着,却养肥了经手的官僚、吏胥、衙役人等。此所谓民匮国穷而墨吏肥。”
“故臣以为。杜绝中饱,勿使惟正之供落入贪吏之囊橐,方能足国裕民。”李汝华建议道。
“唔。杜绝中饱,防止贪官污吏侵贪正供”朱常洛点点头。“小修小补,总比没有得好。说说怎么做吧。”
尽管被皇帝说的“小修小补”惊得一愣,但李汝华还是重咳两声,清嗓奏道:“征赋课税,无非收、运、解、纳,四个环节。”
“臣以为,应当敕行各省巡抚,各州巡按,令其严督所部。如果管粮官员索取常例,扣除余价,及滥发力役,乘机侵盗,当严缉重治。若巡抚、巡按等掌印官失于防嫌,与所属管粮官员蝇营狗苟、首鼠侵克之事,即一体参处,绝不姑息。”
“同时应当敕地方巡抚、巡按。令其亲自查验应输京库之钱粮,核验起解,不得滥恶,苟且充数。至于运输途中所征发的力役,则决不能让巨猾积棍混肆包揽。”
“至于交纳,应当委派司官一员,会同巡视科道,逐一拣查,果无滥恶,方与进入。如该库内外人等,有仍前妄行需索,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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