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派活儿总是有赏的。一个方子,只收一份儿钱。”刘姃放下药方,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那就多谢了。”丁白缨道谢说。
“每天两剂,最好是饭后一个时辰再用。切记保暖。我过几天再来。”刘姃站起身告辞,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我送您。”丁白缨道。
“不必。”刘姃摆手拒绝,就像是忙着要回家吃晚饭似的。“我知道该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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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姃为张诗芮看病的时候,用“可以”两个字安排了这场诊疗的皇帝,正在南书房里逐步恢复着宫里的基本秩序。
南书房里坐着三个人,分别是坐北朝南的皇帝,居左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居右的司礼监首席秉笔魏朝。而被这三个人夹在中间跪伏着的,是尚膳监提督光禄太监王体乾。
“你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说话的人是王安。
“奴婢不知道。”司礼监的通告贴出来之后,王体乾如蒙大赦,立刻清点了自己全部的财产,紧赶着交到内承运库去了。他很不舍得,但保命要紧。
“猜一猜。”王安虽然笑得很和煦,但还是让王体乾觉得毛骨悚然。
“奴婢不敢揣摩圣意。”奴婢叩首道。
“叫你猜你就猜。”魏朝的声音冷得像是从悬崖底部飘上来的。
“是。”王体乾眼神上挑,发现皇帝还是低着头看着桌面。“那奴婢就斗胆说一说。”
王体乾没有等来回应,整个大殿安静得让人心悸。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主子万岁爷是要奴婢掌尚膳监的大印。”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朱常洛合上奏疏,将之放到“允准”的那一摞。然后又拿起“未办”那一摞里最上面的一本。
“主子万岁爷鸿德天恩,饶恕奴婢们往日的贪枉与不法。”王体乾咽下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如今,尚膳监无主事之人,诸得饶之内官中,又以奴婢为最长。故奴婢斗胆猜测,主子万岁爷是要奴婢主掌尚膳监的差事。”
“嗯。继续。”看着眼前的奏疏,朱常洛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手里的朱笔悬停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王体乾愣住了,他不知道所谓的“继续”是要继续说什么。他转动眼珠子,试图寻找一些动静和暗示,但殿里坐着的三个人就像是当他不存在似的,仍旧自顾自地处理着手里的事情。
王体乾细细地揣摩上意,感觉脑袋快要烧掉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试探的口吻说道:“主子万岁爷容留奴婢,是因为奴婢与杜勋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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