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急,清楚了再说话。”朱常洛把奏疏合上扔到“留中”的那一摞。然后抬起头,看向王体乾。
“是没有大的关系!奴婢确实给他送过银子,但也仅此而已。”王体乾的资历很老,非要硬算,可以说是杜勋的长辈。但辈分儿这种东西终究抵不过官职秩序。说到底,资历熬上去了都是长辈,没什么意义。杜勋是衙门的一把手,王体乾就得巴结人家。
“抬头。朕不想看着你的脑门儿说话。”朱常洛说道。
“是。”王体乾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望向龙椅上的皇帝。他不在各宫当差,没什么机会亲近先帝爷的各位皇子,但也不是没有见过这天潢贵胄。不过当他真正仰视皇帝的时候,他却本能地觉得这张脸是如此的陌生。
“年前,你去司礼监上报光禄寺今年的预算。报了两次。”朱常洛呼出一道轻蔑的鼻息。
“奴婢有罪!”王体乾并不干燥的内衫再一次被骤涌的汗水给浸透了。
“抬头。”朱常洛用奏疏轻轻地拍了桌面一下,然后问道:“你第一次报上去的那个预算,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杜勋的主意?”
王体乾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才说道:“乘着新老交替账目不清,多弄些银子,这是奴婢的主意。”
“你想清楚了?”朱常洛的眼眉间展露出些许莫名的笑意。
“这就是奴婢的主意。”王体乾豁出去了。
“可杜勋对崔文升说,这是他的主意啊。是你要包庇他?”朱常洛顿了一下,再问道:“还是他要包庇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