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功过赏罚的职权,却偏偏在职方清吏司的手里捏着。如果考不到功,那么就算继承了祖辈的袭职,也没有实缺可以领。而骆思恭之所以提杨应聘一嘴巴,正是因为杨应聘在职方清吏司主事及郎中上的任期,与沈采域考功实授的时间高度重合。
“.而崔自强多数时候都在九边打转。就算在京为官,也多司戎政事务。和天津那块儿基本沾不上边儿。除非崔自强在接任之后,立刻就接受了京畿武官们的贿赂,否则他和沈采域就不会有太大的关联。”骆思恭抿下一口凉茶润了润嗓子。“退一步说。就算崔自强拿过天津的银子,也该是间接的。犯不着冒着这种风险通知沈采域跑路。”
在骆养性思考时,骆思恭又道:“当然,也不排除消息从崔自强那里无意泄出,然后通过某种渠道流到了案犯那里。但是这样,兵部就不特殊了.!”
说到这儿,在骆思恭的脑子里徘徊许久的人影突然凝成了实质。“你先吃饭吧,我要出去一趟。”
“现在?”骆养性一时没能回过神,他看着骆思恭渐远的背影,问道:“您要去哪儿?”
“张府。”骆思恭抬手一摆,并对跟上来的亲丁说道:“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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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刻钟后,挂着骆府灯笼的马车来到张府门口稳稳地停下。
在车夫为骆思恭撩开帘子的当口。一个随车亲丁飞快地跑到廊檐之下,敲响了张府的大门。
骆思恭走下车,抬头望见那几盏大红色的灯笼,心里的焦躁又多了几分。他大步上阶,来到门口。这时,在门房值门的家丁也将门拉开一个缝隙,并从里边儿走了出来。
张府规矩极严,无论谁来拜访,主人见或不见,门僮也必须出来迎拜。
门僮一出门,立刻便认出了来人。他眼神一亮,三个跨步走到骆思恭的面前,深深一揖:“拜见骆卫帅。”
“国公在府上吗?”骆思恭微笑颔首,并问道。
“在的。您老请进。”门僮微笑摆手。
骆思恭是少有的能被英国公张维贤视为座上客的人。张维贤曾特地吩咐过,无论什么时候,他在不在,在干什么,只要骆思恭来访,不必多问,立刻请进家门。
“有劳了。”骆思恭也知道这么个事儿,但他每次来访都会客气讲礼地问一句,并等待门僮带他进去。
门僮径直将骆思恭领到位于张府后堂的小会客厅。骆思恭坐了没一会儿,淡茶和糕点便被摆了上来。这些东西是常备的,不需要任何人吩咐,只要这个小会客厅被使用,便会有相应的仆人将这一切置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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