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汝华之所以按照“先地、后粮、再银”的方式进行汇报。是因为在理想状态下,包括中央在内的各级官府,都是以土地的产出为基准,先核定一个征收比例,其基本原则是膏腴之地征高税,贫瘠之地征低税,制定计划之后再让手下的胥吏按照这个比例实征税赋。
在一条鞭法全面推行之后,全国各地上解中央的税粮中的八成,都改成了税银。而这个改,并不是按着机械固定的比率,进行全国统一的规定。中央给了各地官府相当大的自主权,允许各地官府,依据当地当年的银、粮比价,进行折算。
只有上缴给内承运库的四百万石粮食,是以每石二钱五分的固定折纳率,进行折兑的,这笔金银的折纳比率相当低。因为在南方的绝大多数地区,银粮之间的折纳比率都在每石粮食五钱银子到七钱银子之间。而在北方,每石粮食的折银区间在八钱到一两银子,就算是正常。
综算下来,以税粮折纳之后的银两作为计算标准。国家每年向种地的农民征收的税银,大概为二千一百万两。而太仓收入的四百万到五百万,只是正税中上缴北京户部的部分。
所以,太仓常年亏空,其实并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太仓空了,户部的解决办法,无非是停发京官儿那本就少得可怜的俸禄,要是这还不够,那就再想别的办法。通常的做法是,北京户部请旨,让地方官仓乃至南京官仓调银北上。如果北直隶不够,那就调北方四省,如果整个北方都不够,那就调南直隶,南直隶再不够,调南方。要是哪里都找不出来了,那就只能加派了。
那几年,万历皇帝以“国本三礼”“公主大婚”“藩王建府”“重建乾清宫”“重建三大殿”等名义向户部伸手要钱的时候,太仓掏不出银子,就是用这种方法补齐的。
皇帝酒色财气,不知收敛,当然是国家陷于危难的重要原因。但首都中央的财政收入,常年维持在全国总收入的三成以下,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而且这还没有算上被一条鞭法计入土地的役银。役银是地方官府自行支配的,如果算上这些役折,那么首都的财政收入就只占全国收入的两成不到了。
————————
报完去年的收入和支出,就该报预算了。
但事实上,北京户部能够报出来的预计收入,基本等于去年的总收入,而且这还是一个无法被核实的约数。
“今年太仓预计收入,折白银五百万两。”李汝华甚至报了一个整数。“司礼监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王安摆出请的手势。“您还是接着报预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5页